她目中凌乱,抬起眼,只望他。
霍凝说的她何曾没想过?想必整个侯府最不想看见他的就是她了。秦钱在那边受刑,她可以拍手称快,可她也要想自己处境。
她已嫁为人妇,她还要在侯府待下去。
秦钱千般不对,也是她夫君的亲爹,她能说什么,她又能反抗什么?
梁菀一缩身,双手成拳倚在他胸膛,白玉的指头紧紧攥住他红衣珠扣,剧烈颤抖。
此时,那方传来秦钱的骂声:“霍家小子!你这是想屈打成招!你等着…等老夫出去定要上告圣上,告你以权谋私!告你……”
秦钱嘶喊未完,又一道鞭子落在他身。老头毕竟身骨不如年轻人,实在是招架不住。
霍凝面色阴郁,此刻收敛玩世不恭地笑意,他凝着梁菀,蓦地将她一翻身,直抵在那面铜镜上!
黑衣落了一半。
冷意袭来,扳正梁菀脸颊,让她一抬眼便可见到秦钱狼狈,逼迫地道:“这老东西千思万想的人此刻却在我手上,嫂嫂,你说让他听见你的声音,他会如何?会…疯吗?”
如恶魔般的一笑:“不是要求?那就拿出求人的态度,嫂嫂,喊给他听。”
第9章 没那么熟
她被少年扳过头,从后强势的吻住!
双唇碰触,似一下牵扯更大欲念。霍凝单手拂了他腰间玉带,顷刻红衣松懈!
梁菀唇边泛出痛吟,从未有过的经验让她双肩抖动。双手反困,她以一种不堪的样子靠在镜上。
因少年强制动作而让铜镜也发出颤音,那边似听到了,一瞬更大声音骂出:
“霍凝!!你竟然!老夫在这里受刑,你竟然在那边办那档事!好啊,整个长安是没人能管得了你了!老夫到时一定写万字文上告圣上!!”
“继续打!”
霍凝似被激怒,声音震厉响在房中。而隔壁听到他命令,鞭子落的更勤了,秦钱哀嚎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梁菀只觉侮.辱!纵是她再隐忍,此刻也只想爆发。她好不容易从霍凝桎楛中松脱一些,唇瓣尽是他痕迹,泛着妖艳的红。
更诱人了……
霍凝眼底阴云一层,凝着她,生掐住她藕臂一角,又将她掠到另一边。
一张桌,上面的刑.具皆一扫而落。梁菀被他摁住,背脊上那道鞭痕还在,触目惊心地让她显得更加怜惜。
霍凝俯身来那刻,梁菀说出:“别让我…让我恨你。”
咬碎银牙的四个字。
使得少年郎身姿一僵,再垂眸,他看梁菀闭着眼脸颊紧贴桌面的娇样,一如被折颈的树枝。
两人都似经历一场酷刑,浑身汗色黏黏。
霍凝居高临下看她,敛了眸中惊涛骇浪。又恢复那般玩世不恭姿态,嘲弄地说:“果然是世家的正经女子,这点手段就受不了了?不如去找烟花女来的痛快。”
“那你就去找…别来,别来……”梁菀此刻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感受霍凝手上宽松,她双膝一软,滑落桌下。
俯身一件件捡散落的衣衫,梁菀忍住手上的颤,强让自己冷静。
霍凝的墨靴忽然踩在她最后一件黑衣上,站的笔直,“现在,还求吗?”
她抬了头。
这张被屋内烛火映照的俊颜上,有少年稚嫩的青涩与久经战场风沙的毅然。梁菀一瞬想起几年前她夫君夸赞霍凝的话,说他假以时日,有大将之风。
杀伐果断的红衣少年郎,似总能勾起烂漫少女的梦。
可这其中…不包括她。
她的一生已经定格了。
梁菀看了他一晌又将眼移开,淡淡道:“不求,我回去没法交代,求,的确不是我心之所想。”
“霍将.军…你随意吧。”
“臣妇,打扰了。”
她顺直背脊,紧贴冰冷的地面与他行了礼,霍凝思忖片刻,瞧她堪堪站起。
腿上一虚,他立刻抬手扶,帮了她一把。
“世子!人昏过去了!”隔壁传来声音,霍凝没理会。瞧梁菀落寞地要走,他启唇,喊住她。
“忍着有意思?他们欺辱你,你还回来就是。梁菀,真不知你在怕什么?”
“我不怕!”她蓦地被勾起心中弦,回身吼他。她的眼中似有难言之隐在流淌,她定定看他,娇美容颜皆是倔强。
“我不怕…我只是…不想……”梁菀欲解释的话终没说出,异样的神色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瞬,她又垂下头,裹紧一身黑衣,“霍将.军,我与你实在没那么熟,也不该与你说太多的话。”
霍凝眉间一蹙,瞧她避如蛇蝎的模样,倏地又想将她掳回来好好‘问候’一番!
没那么熟?
呵,那他就让她更熟一些!
第10章 藏拙
司狱大牢,秦钱被从刑台拖下来,浑身已没什么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