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经岫同她理论。
秦韵竹翻了个白眼,不再瞧他,“脾气还挺大,真是无趣的人。”
她躺平,将眼一闭,不再理他。
梁经岫同她很不对付,说不上几句便要吵架,他也习惯,理好衣襟,起身欲走。
孰料,这次被拉住的是他的袍角。
梁经岫忍耐力爆了。
他不再同她客气,声音扬起回头:“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你...长得好像一个人。”醉中的女子望他,手扶额头沉想,忽然她记起了,再次睁眼:“你长得好像那个讨人嫌——”
梁经岫:“......”
秦韵竹自言自语:“不过,也不能这样叫他,毕竟那个讨人嫌可是堂堂侍郎大人。”
“.......”
“你别走,陪我好吗?”
秦韵竹缓了神色,提了他,神色有短暂的改变。
梁经岫拢了眉宇。
“知道我为何要开铁器铺?为何要同这些打交道?因为那个讨人嫌在工部。”
秦韵竹从未同人说过她内心想法。
梁经岫不想管她的心这刻有了转变。
他想听听,秦韵竹会怎样说。
便装作同她初次见面那样,当她的听众。
秦韵竹向他靠近几分。
凑近看了,她眼中尽是疑惑,嘟囔一句:“为何这样像呢,难道你是他走失的兄弟?”
“.......”
“算了,无所谓。”
她摆摆手,很郑重将手放在他手上:“我誓要超过他的,那个讨人嫌不是很喜欢造那些稀奇的东西?我呢,我也要。”
“他在朝中有一席之地,我在长安城也要有一席之地,瞧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这几年经营的还不错。”
“我呢,是一定要成为澧朝最大的女皇商!”
秦韵竹野心不小,双拳攥紧,信誓旦旦。
梁经岫嗤声笑她。
少年低语一句:“你倒是很会做白日梦。”
“嗯?”秦韵竹听见,偏头看他。
眼中是气愤,她性子向来不好,上手便使劲捂住他的嘴,“谁做白日梦,你快闭嘴!”
“秦——”
“怎么长的同他像,就连说出的话都这般毒,同那个讨人嫌一样。”
秦韵竹一开始用一手捂嘴,后来觉得不够,两手并用,身子猛地扑向他,将人扑倒。
梁经岫撞到后面。
闷哼一声,少年双臂环住她,一手没注意随意搭在她身上一处,等他反应过来才发觉,是她的...臀部。
秦韵竹身前宣软同样碰着他。
梁经岫慌了慌。
秦韵竹双腿一跨,与他根本没有男女大防,梁经岫想提醒她,又一想他就算说破嘴她一个醉鬼能听懂什么。
少年反客为主。
为了让她不在捣乱,他将她双手反剪,凝她声音威胁了些:“你再闹,我就将你丢到澜沧山去。”
澜沧山,是澧朝远近闻名的危山。
据说山里什么猛兽都有,所以凡是澧朝的人上到大人,下到孩童都知澜沧山的传说。
这招真管用,秦韵竹一瞬老实。
小姑娘抿唇摇头:“不要去,我害怕。”
梁经岫勾了笑意,低头看她。
不说话的时候两人之间气氛有些怪,说不上暧昧,却总是有什么在暗涌。
梁经岫揉了揉头,这次为了彻底让她老实,他决定绑住她的手。
少年抓起床边璎珞,缠绕了几圈。
终于不再受干扰的,他下床。
床上秦韵竹不甘心嘟囔:“你给我松绑!”
“先委屈你,等明日自然会有人给你解开。”
梁经岫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理了理衣袖,他笑:“赶紧睡,睡一觉便不会想这些。”
“哼。”
秦韵竹不甘心动了动手。
无果。
梁经岫快步向殿外走,直到他拉开殿中门——
外面却是很热闹。
站了很多人,其中最显眼,同时也被簇拥的年轻帝王霍凝,正携着他温柔顺婉的皇后在夜中看他。
梁经岫听见心里崩裂的声音。
这些人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甚至对霍凝来说带着乐趣,桃花眼透着狡黠。
梁经岫慌忙反应,跪地行礼:“臣,恭迎圣上!皇后娘娘!!”
霍凝勾着坏笑,眼朝里面扫了扫,故作糊涂的说:“爱卿,深夜你在这无人殿宇做什么?”
“朕刚刚听婢子说,你和皇后的嫡女......”
“圣上!臣什么都没做!”梁经岫慌忙解释,然想到秦韵竹此刻这个样子实在不便见人。
身子又矛盾地挡了门。
霍凝更是想笑,他揣着什么心思一眼便知。
年轻的皇帝觉得太无聊,想要逗逗臣子玩——
“让开,让朕进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