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了和对家一起写的剧本+番外(178)

魏桢却显得不甚在意:“别担心,步寿宫里全都是我的人,楚云阔只敢放人在宫外盯梢。”

她轻轻把顾霜染的手放下来:“我想让十五皇子当皇帝。”

十五皇子是丽妃的孩子,刚出生就深得先帝喜爱,封为端王,就养在步寿宫里,据说被教养的极好。如果不是年龄实在太小,楚云阔也不会如此顺利地就当上皇帝。

顾霜染听到这话突然觉得异样,魏桢既然如此恨皇帝,怎么非要她和皇帝的儿子登上皇位呢?

却听见魏桢又扔了一颗惊雷。

“十五皇子不是楚天成的孩子。”

“只不过他不知道而已。”

顾霜染惊愕地下巴合不拢,正想说话,魏桢却反问她:“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生了个皇子,楚天成又宠我至极,为什么不改立太子吗?”

顾霜染已经愣住了,完全不敢接魏桢的话,生怕她下一句又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她猜对了。

魏桢不等她思考问题,便给出了答案:“因为我生的是个女儿。”

……

顾霜染离开的时候,走的非常干脆。

她鸽子留给了魏桢,只从家里收拾出一些平常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这些细软不大,她一个人就能把包裹拎起来,那一瞬间她恍惚觉得把自己过去所有的人生都拔起来了一样。

宣谕使在中央没什么用,但在地方上毕竟是朝廷命官,专为某事而来,完事后还要回京和圣上禀报,因而还算有一定威严。

可听名字也知道,“宣谕”,宣读皇上的圣谕而已,威严可谓有,权利可谓捉襟见肘。

虽然宣谕使不过一个“兼职”,等宣谕完成便回京复命,但从大理寺少卿变为宣谕使,顾霜染其实是被暂时放权了。

她并非在意降职,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好像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如同她的神探志向,如同她的兴国安邦的渴望,如同她和曾经的楚云阔。

离开的马车快要走出外城门时,顾霜染掀开帘子回头望。

正是个傍晚,京城的天仿佛也在不舍她的离别,染出来如血的红云来挽留。

晚霞之下,遥远的午门也显得金光璀璨。一阵风起,她仿佛听到了午门上的铃铛随风吹过的叮当作响。

合上帘子的那一刻,顾霜染突然冒出没有来由的念头。

我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顾霜染从没有离开过京城,此次离京虽并非她所愿,在怅惘中仍然忍不住对其他的世界有些许的好奇。

常说江南富裕,山明水秀,百姓亦是安居乐业,想来也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可随着顾霜染离京越远,越发觉得荒凉。

她是命官上任,平日夜里歇在驿站,大部分时候身边都是荒郊野岭,只有一条看不到头的官道静静地蜿蜒在那里。偶尔经过村落,也看着十分质朴,甚至听不太懂官话。再极少情况下经过城镇,倒也确实繁华不少,可相比京城仍是逊色。

难怪人人都渴求上京,只求得贵人青眼,从此飞黄腾达。

可随着越来越靠近江浙一带,顾霜染看到的百姓便越显得饥寒交迫,有的甚至脸上和脖子全是坑坑洼洼的疤痕。

她问了当地的人,他们说那便是时疫,只不过留下坑坑洼洼的都是命大逃过一劫的。

原来那深浅不一的疤痕都是伤口结痂后脱落留下的,时疫发作时高烧不退,浑身剧痛,几日后身上便开始冒出大小不一的红点,从唇舌到皮肤,不过多久这些红点就会化作脓包。能熬到这阶段的人已经幸运,可更多的人死在了脓包结痂脱落前,毕竟脓包脱落须十日之久。

有命大的,没死在时疫里,虽然再不会感染时疫,可脸上身体上都留下肉眼可见极为可怖的疤痕,新生的皮肤粉嫩而狰狞,与原本的皮肤格格不入,像全身长满了麻子。

这样的人即便逃离了江浙,流亡到别的地方讨生活,也备受冷眼与嘲讽,还有人觉得他身上仍有时疫,联合一个村子的农民把他们拒之村外,朝他们扔石头扔土块。

顾霜染先前只从奏折里听说过时疫,“时疫泛滥”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背后,却是如此多的人的病痛和死亡。

即便熬过一劫,身体上也永远刻印上时疫的痕迹,如同黔首,成为日后被人侮辱谩骂驱赶的凭证。

“那时疫可有治法?可有医师照顾你们?”顾霜染问那人。

那人面部深浅不一,已是痊愈了:“哪有什么医师?只有传言说用上好的蜜抹在身上,再刮下来食用,还有可能治愈,可是那有钱的早在时疫有个苗头的时候就卷铺盖走人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走不得的穷苦人,哪来的钱用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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