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
徐邀晃了神,那是他一直想去触摸但再无法企及的高山,也是他毕生的遗憾。
“那你们是在社团活动上认识的吗?”
张南阅摇了摇头,唇角酝了苦涩与感叹:“他可不会参加社团活动,大学四年,我就没见他出入过除了教学楼、实验楼以及图书馆以外的其他地方。”
徐邀顺势摆出好奇:“为什么呢?”
可是张南阅却不肯说了:“这是他的私事,我不方便透露,希望俞先生体谅。”
徐邀知道点到为止,道:“理解,是我唐突了。”
“你们聊什么呢?”
说曹操曹操到。
张南阅正准备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不过徐邀已经先一步开口了:“没聊什么,就是和张小姐打趣你们什么结婚,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寄一张请柬。”
张南阅对于徐邀的敏锐、聪慧与反应迅速感到佩服。
解听免今晚确实很帅气,虽然平时也是西装革履的,但是今夜明显用心打扮过。
考究笔挺的正装勾勒出他修长完美的身材,锋利清晰的眉眼搭配俊朗的外表,显得凌厉又沉稳。
而且很巧的是,解听免左胸前的口袋里,竟然也塞了一小截丝巾作为装饰。
解听免挑眉,听不出是怀疑还是随意的一句陈述:“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关心我的婚事。”
徐邀从容不迫地回以笑意:“也不算关心,只是在想我到时候是以‘解总的秘书’还是‘亲友’参加合适,这毕竟决定了我该出多少份子钱。”
张南阅从这三言两语中莫名察觉出他们俩似乎有点不合,但她只知道解听免一直对俞西客不满,却没想到俞西客好像对解听免也有意见,估计是在公司里被刁难烦了,顿时就想远离火药味,偷偷溜了。
“我刚刚怎么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还有隐私什么的,你确定不是在诓我?”解听免的视线落在了徐邀脖颈的丝巾上。
徐邀察觉出这目光,不自然地摆弄了一下丝巾,转过身从盘子里随意拣了一块看不出什么东西制成的甜品,丢进嘴里才发现竟然是大杂烩。
就他知道的有红枣、荔枝、桂圆、核桃等等,但神奇的是居然还挺好吃,于是又品尝了一块,并抽空回答:“诓你又如何?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内容,非要刨根究底做什么。”
“既然不是重要的,你和南阅怎么那般讳莫如深?”解听免见徐邀就逮着那一样吃,不由得好奇味道也拿起一块尝尝,结果难吃得他差点吐掉,但只能咬牙咽下去。
徐邀瞧着解听免险些要将五官都皱在一起,笑了:“不好吃就别和我抢食。”
解听免才懒得同这般孩子做派计较,拿了一杯水放在他手侧,道:“噎不死你。”
“裴些呢?他怎么没来?”
解听免道:“我们都是以家族企业的名义出场的,我今晚也是凭借解家继承人的身份拿到邀请函的,他还来不了,”说完便蹙眉,“你怎么那么关心裴些?你和他的关系这么要好了?”
徐邀不想让解听免觉得他们走得很近,遂敷衍道:“还行吧,他看着就像个交际花,感觉和谁的关系都很要好。”
解听免面色一黯,说:“不会,他是看着好像和每一个人都能聊两句,但是能让他做到无话不谈,甚至可以倾诉秘密的朋友只有一个。”
徐邀一愣。他当然知道这个答案是谁,再想到裴些甚至都不敢在解听免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便想试试看解听免会不会主动说出,他咳了两声,问道:“谁啊?”
既在意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解听免选择了沉默。
徐邀百感交集,暗暗叹了一口气,突然拿不稳他在解听免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了。
气氛有点低沉,徐邀打算换个话题活跃一下气氛,猝然感到不对劲,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鼻子流出,淌至唇边。
解听免不经意地抬眼一瞥,登时吓得肾上激素飙升,仿佛瞬间就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回忆。
忧缓的音乐声不再,像是被什么人强行中顿停止。周遭都是阴郁昏聩的,似是破烂的危楼,灰白的墙灰不堪一击,哗啦啦地自行掉落,脚下的土地也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寸寸崩塌——他跌入深渊。
等解听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拿起袋前的丝巾,轻柔地替徐邀擦拭鼻血,声音都在颤抖:“……我带你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不用我提醒吧(挠挠头),白血病的人会流鼻血,解听免这是不可抑制地联想到徐邀当年生病的时候了。
第10章 N—匿名赠梨
这次徐邀想拦都没拦住。
解听免用昂贵的丝巾替他堵住仍在汩汩流血的鼻子,另一只手可以说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箍着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强行架着他去了停车场,再使蛮力把他塞进了后座,仿佛生怕他抗拒会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