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徐邀帮她回答:“加分?”
“不,”俞雪东想到了,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太犯规了。”
徐邀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词。
“你看看你,黑色深V西装,再配上一条欲遮还羞的丝巾,哇哦,”俞雪东学着欧美人夸张的腔调,“禁欲范十足了好吗,我的宝贝。”
徐邀哭笑不得:“没大没小。”
莫水意按下车窗,说:“你们俩到车上再聊好吗?你们是想让我们家最后一个出场还是干脆迟到算了?”
俞雪东撇了撇嘴,拉着徐邀赶紧上车。
因为这是徐邀第一次出席这种和他之前生活完全不相符的场合,长到看不见尽头的红毯、精致瑰丽的灯光、周围三三两两人群的言笑晏晏和游刃有余的交谈都让他感到局促。
不过俞雪东似乎经常参加,所以就显得泰然自若多了,徐邀便也照样学样露出微笑即可。
他们俩挽着胳膊跟在俞信和莫水意后面走上红毯,因为俞雪东的裙子太过繁琐,徐邀便贴心地帮着拎一下。
等走到尽头便进了会场,徐邀顿时就放松了很多。
已经有不少人上前过来打招呼:“俞总,俞夫人。”
俞信也笑着应和:“李总、杨总。”
杨总道:“这两位就是令郎令爱吧?没想到一晃都这么大了。”
“是啊,”俞信说着,同时退后一步示意徐邀和俞雪东上前让他们认个脸熟,“快喊人。”
俞雪东笑得很甜:“李伯伯好,杨伯伯好。”
徐邀也叫了人,并且从一旁路过的侍应生盘子里拿起一盏葡萄酒,同二位碰了一下,寒暄完他们就同其他人去打招呼了。
俞雪东也拿了一杯酒微微晃着,和徐邀咬耳朵:“哥,我感觉你好像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都是名利场罢了,就像高级餐厅的服务员,在面对每一个客人皆要露出标准的笑容,又虚伪又疲惫,怎么可能会喜欢。”徐邀抿了一口酒。
“也是,”俞雪东点了点头,“我就是不想留在学校学习,但是想到以后在公司上班了,要时不时就得参加这个应付那个的,换我也不愿意。”
徐邀将酒饮尽,问道:“你饿吗?要不要去吃东西?”
俞雪东摇了摇头,说:“化妆前特地吃了一点,我涂了口红的,吃完还得补,忒费事了。”
徐邀下了班还来不及用晚饭,此刻已经有些饿了,说:“那我去吃一点,你一个人可以吧?”
俞雪东摆摆手,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这么点地方我还能出事不成,赶紧去吧。”
徐邀来到甜品区,看中一块榛子松露巧克力,正准备去拿,而恰好侧方一只手伸了过来,两个人的指尖碰上,互相朝对方望去。
徐邀稍愣,没想到是张南阅。
张南阅也明显有点诧异,但她很快就露出微笑,道:“俞先生,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张南阅,之前在医院见过的。”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徐邀忘了谁也不会忘记她的,而且因为她是解听免的未婚妻,所以徐邀无法做到以平常心来看待张南阅,只是他也不是小肚鸡肠随意迁怒他人的人。
他擎着笑意:“记得,你是解听免的未婚妻。”
张南阅听到后面的补充后缀有点脸红,徐邀拿起巧克力下面的小托盘,递给张南阅,问道:“你要吃吗?给你吧,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夺女士所好。”
张南阅便不推托接过来了,她慢慢地咀嚼着,想着就这样走掉似乎不太礼貌,便绞尽脑汁想着话题,忽然徐邀开口了:“张小姐是跟着家人来的还是……陪解总出席的?”
张南阅也能听出对方在尬聊,回答:“和解听免一起来的。”
徐邀缓缓点了点头。
也挺合理的,毕竟这种场合都需要一个女伴,解听免有未婚妻当然会选择未婚妻。
张南阅问道:“听说俞先生是自己选择想来听愈工作的?”
徐邀分辨不出这句话有没有敌意,不过对方又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与他无冤无仇,所以应该只是随口一问,答道:“对。”
说完俏皮地补了一句:“听说解总雷霆手段,我觉得在他手底下能学到不少东西。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我已经从一个山顶洞人进化成古代人了,马上就要朝着近现代出发了。”
张南阅忍俊不禁。
徐邀状似八卦地问道:“张小姐和解总是在大学还是工作时谈恋爱的?”
话毕他一摊手,似是吐槽:“主要是解总平时看着太性冷淡了,感觉不像是能和我们凡夫俗子一样会爱上一个人的。”
张南阅道:“我们是在大学相识的,我比他大一届,不过不是一个院系,我念的心理学,他读的金融和医学,我算是他同校学姐。他可太难追了,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是他同意的时候我都本科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