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打枪。
昭瓷难以置信地挑眉。
薛忱察觉到她的视线,问道:“你想玩那个?”
昭瓷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看你玩。”
虽然一身古装玩枪有点不伦不类,但架不住薛忱脸好看,整个画面肯定会非常养眼——只可惜没有合适的服装。
“看我玩?其实,”薛忱面露难色,“我真不太擅长玩游戏。”
“那算了。”昭瓷无意强人所难,勾紧他的手指笑道,“走吧,去薛家。”
有刹那,她眉宇间闪过不甚明显的失落。
看眼拥挤的摊铺,又看眼少女乌黑的发顶,薛忱无奈叹气:“那我试试。”
“真的?”昭瓷眼眸扑闪扑闪的。
“嗯。”薛忱点头,神情罕见带点凝重,“但你最好别抱太大期待。”
昭瓷以为他在谦虚。
但等他上场,才发现他口中的学不会,是真的学不会。
耳边一声不同寻常的“嘭”,昭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以全套正确的操作,在射击刹那,整只□□分崩离析地炸开。
左右防护的阵法立刻亮起。
烟雾过后,少年的模样逐渐清晰。
他倒不显狼狈,依旧同仙人般往她这走来,无奈道:“我说过的,你别抱太大希望。”
昭瓷不晓得怎么安慰,稍许愧疚自己怂恿他去玩这个。
有意无意的,薛忱似乎总往陈列奖品的柜架望,目光停留在最顶的扇子样饰品。正适合别在他鬓旁的小辫子。
昭瓷恍然大悟,凑近,试探着开口:“那个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薛忱稍惋惜,方才问过摊主,说非卖品。
她这么问,是不是也挺喜欢的?也许可以找工匠订个类似的?
薛忱斟酌着,突然听见她说:“我想买个兔子的面具。”
手里已经被塞进几颗灵石。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就是这种相处方式。要买什么,要做什么,和外界会产生交集的事,都是昭瓷说,他去办。
“买来做什么?”薛忱问,从旁的摊铺买来兔子面具递给她,连着她给来的几块灵石。
“在玉溪可不能让你花钱。”他笑吟吟地把她的手指合拢,“好歹让我尽点东道主之谊吧。”
见他这样,昭瓷愈发坚定自己的决心,深吸口气:“那你在这等等我。”
昭邹以前喜欢玩枪,他们没生病时,总去射击馆玩,当时那馆主还说她有天赋呢。希望多年没玩,技巧没有老化。
昭瓷费力地将兔子面具戴上,绑好久,才将它牢靠固定上,又次强调:“等等我。”
薛忱硬生生在她眸中瞧出点赴死的慷慨,点头:“嗯,我就在这。”
他怎么也没想着,昭瓷竟然是回了那个摊铺。就在他方才的位置,瞄准靶心。
第一回,可能是没找着感觉,落了空。
但从第二回开始,后边数次,再没一次落空。
摊铺的等候区和设计区不在一处。
他只能和大多数人一样,站在下边,看着不知名的、戴着兔子面具的少女大展身手,然后从柜架里选走自己心仪的奖品。
薛忱轻压眼皮,一会儿是恼自己方才那不堪入目的表现,一会儿又恼身边好多的人都在谈论着她。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高兴就成。
薛忱穿过人群,往戴着面具的青衣少女那走去。就这会儿,她身侧已经围着不少想讨教射击技巧的人。
突然间,她的视线越过茫茫人海,落到他的身上,刹那同只离弦的箭般飞射出去。裙袂生花,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薛忱薛忱。”她看都不看别人,扑在他怀里,将赢来的饰品塞他手里,期待问道,“喜欢吗?”
薛忱愣了下,温声道:“喜欢的,非常喜欢。”
喜欢这种在一众人中被她毫不犹豫选中的感觉。
“你之前给过我不少,你喜欢的话,自己留着就好了。”他抬手,挡住昭瓷替他换发饰的动作。
“但我就是看你喜欢,才上去试一试的。”昭瓷不由分说塞进他手里,小声嘟囔,“不然谁要受那等打量的酷刑啊。”
要是没面具当皮,她估计得直接在台上爆炸。就算戴着面具,她估计打枪时脸颊也是红得和苹果似的。
不过,她看眼扇子又看眼薛忱,骄傲地抬头,他带上肯定好看。
想起方才无意听见的对话,昭瓷用胳膊碰了他下,试探道:“话说,你要和我去个地方吗?”
“嗯。”薛忱问都不问是什么地方,就跟着她往里走。
直到他们停在一棵直耸云天的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