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吗?”她又问,给他展示余下的大半包,“都有给你留着。”
薛忱笑了下,扯住她的手,就着她的竹签叼走那枚炸圆子,漫不经心道:“活到你不在的那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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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带这么几件衣服去玉溪?”
薛忱拧眉看青衣少女忙活着收拾行李,帮她给盆栽换水,还给柜架套上防尘袋。
“对啊,不然要几件?三件够了。”昭瓷诧异地看他眼,叠好衣服。
薛忱望着她依次拿过的浅绿、深绿、墨绿的衣裙,默然半晌,颔首:“对,路上是够了,到那再买。”
……他们说得可能不是一个“够了”。
昭瓷只当他随口说说,对着纸条,挨个清点着:“你行李收好了吗?”
“嗯。”薛忱应声,环顾打点妥当的房屋,问道,“走吗?”
“走走走。”昭瓷笑着跑过去,主动牵住他的手。
去玉溪又是坐飞车。坐过好几次,昭瓷已然习惯,再不会有最开始的丁点不适。
甚至和薛忱的相处也是……就熟能生巧,脸皮增厚吧。
昭瓷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靠在他的肩膀上,用书盖着脸,挡住从车帷边漏进来的光。
没靠多久,她很不满地拿下书,挑眉指挥道:“你坐正点啦,这样靠着不舒服,好硌。”
“你要求还挺多的。”薛忱捏住她的脸往两侧扯,笑道,“那您觉得,我要不要再增点肥?免得骨头让您靠着不舒服。”
说归说,他还是乖巧地将身体做正些。
昭瓷闻言,似是认真思索半晌,然后严肃点头:“可行。”
薛忱:“……”
面上浮现种无奈和无语混杂的神情。
昭瓷嘿嘿一笑,不再靠着肩膀,咕噜着钻进他怀里,抱了下:“开个玩笑啦。”
“我知道的。”薛忱微弯眉眼,已经习惯她突然扑过来,一下下抚过柔顺的乌发,问道,“你怎么突然这时候要回玉溪?”
“不是你问我要不要回的吗?”昭瓷眨眨眼,勾着他的手指,一脸无辜地问道。
薛忱顿了顿:“是这样没错。但之前我也问过几回,你都说最近没空。而且期末考确实在即。”
“那就是现在有空了。书我复习过几次,现在放松点不要紧。”昭瓷温声解释。
其实原因不单是这样。
她去玉溪,确实有薛忱总催她去地缘故。如果她没猜错,可能就和她那是好是坏的身体状况有关。
还有另个原因,是昭邹也去了玉溪。
瞒着她去了玉溪。
这事说起来确实对不起昭邹。但他那日突然整通大道理,委实把昭瓷吓得不轻,偷偷在他房内留了个藤蔓人。
只看他是否健康,人在何处,有没有生命危险。
多亏此,她才发现昭邹和她说的在商行闭关研究,实际上是他孤身一人前去玉溪。
去哪,为什么去,昭瓷一概不知——毕竟那小人也不是监视器。
反正问什么,他们都不会说。
那她自己去看看怎么回事总成了吧?
昭瓷最近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异感,记忆也是,像被动过手脚般。
她探了下芥子囊,确认角落里粉皮的本子还在,稍安心些。
那是她写下来的小说剧情。
本来还想再看会书,但昭瓷最近休息得不大好,在薛忱肩上靠没多久,很快便睡沉过去。
醒时,飞车已经停着不动,也不晓得过了多久。
她还靠着薛忱的肩膀,身上披调毛毯,随起身动作滑落。
“你带的?”昭瓷将毛毯叠好,试探地递还给他。
“嗯。”薛忱收起书,接过毛毯,平平淡淡道,“猜你会在路上睡觉,怕你凉着了。”
“谢谢。”昭瓷冲他竖起大拇指。
依譁突然,又警惕问:“我没睡三天吧?”
“没有。”薛忱微弯眉眼,“一个时辰都没睡到。”
出了飞车,过于喧闹的场景吓得昭瓷往后一缩,差点就蹦回车上去。
“为什么人这么多?”她颤声道。
“就这一段。”薛忱勾着她的手解释,“快到祭神节了,这段时间都在搞活动。”
“玉溪有禁令,飞车只能停在这处。”他稍显愧疚地解释。
“噢噢,没事没事。”昭瓷应道。
薛忱牵着她,绕开人群,选了条相对少人的道路。
突然间,一声剧烈的“嗙”声响起。
昭瓷微愣,如没猜错的话……
她循声望去,在稍远处的摊贩,果然看见把稍简陋的□□。隔着数百米的地方,横着摆开数个靶子,基本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