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烧烤边上后,周小斯点的烧烤也上了,准备开吃,虽然他嘴上说着 AA 制,但看到姐弟俩什么菜都没有点时,还是很客气地招呼他们:“来,一起吃。”
覃曼安看着他将盆子推过来,声音疏离地拒绝了:“谢谢,不用。”
周小斯转而看向覃卓朴,说:“兄弟帮解决一下。”
坐在一边的覃卓朴考虑一会,点头应下了。
周小斯当即开了两罐啤酒,一杯给自己,一杯给覃卓朴:“来,我们干一杯。”
覃卓朴举起一罐啤酒,在桌子的上方和周小斯碰了喷:“敬我的搭档。”
周小斯笑着说:“不醉不归!”
两个人轻而易举就将一罐啤酒干完,酒气混着肉类炙烤的味道,冲击着人的嗅觉,覃曼安在一旁皱起眉头,说:“少喝点。”
周小斯摆手说:“没事没事,这酒度数低,喝不醉。”他顿了顿,看到覃曼安已经将一个面包吃完,笑道:“你这年夜饭真寒碜,真不打算吃点东西?”
覃曼安不想理这酒鬼,偏头对着自己的弟弟,说:“覃卓朴,上次我在你出租房下面看到的那个人叫莫茜是吧。”
覃卓朴正在开第二罐啤酒的手一顿:“嗯,怎么了?”
覃曼安说:“和你什么关系?”
覃卓朴低下头不看她,说:“一个朋友。”
“……是吗?”覃曼安端坐着,忽然笑道:“刚才你同事和我不是这样说的啊。”
覃卓朴一愣,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周小斯。
而周小斯喝完酒在吃年糕,听到这女人的话,当场噎住,连咳好几下。
覃卓朴手中的啤酒开了,递过去给他,有些无奈地说:“周小斯,你嘴没把门是吧,胡说什么呢。”
“……”周小斯缓了过来,抬头,指着覃曼安委屈地说:“她刚刚问我,我说的是不知道,是她在胡说!”
覃卓朴无言,一切都不重要了。
覃曼安是个聪明人,心中已有数。
她看着自己的弟弟,正色道:“你知道她犯过罪坐过牢吗?”
覃卓朴漫不经心晃了一下啤酒瓶,半响后笑说:“姐,你今天特意来我这,就是说这件事吗?”
“是啊。”覃曼安想到今天的遭遇,坐也坐不下了,干脆站起来。
她前段时间从这里回去,就去查了莫茜的人生经历,现在这个社会人基本没有隐私,何况以他们家的势力,想查什么都轻而易举。
莫茜,一个普通大学生,毕业两年,就坐牢吃监狱饭了,而她疑似在和覃卓朴交往。
当时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听到消息,惶恐担心的样子仿佛坐牢的是覃卓朴,他们冷静下来后想着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年轻人不听劝,教训的话最好要面对面说。
春节又临近,一家人便打算趁他放假回来过节的时候和他交心一下。
谁料,覃卓朴在除夕当天直接说不回去了,可能是真的在工作,也有可能是和那个坐过牢的女人厮混。
于是,她在这天,背负着长辈的寄托,来到了这里。
覃卓朴笑:“我说姐,你不好好在家吃年夜饭,就为了这件事吗,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覃曼安打断了他:“你们知道她犯的什么罪吗?”
覃卓朴敷衍道:“她想说会说的——”
覃曼安鼻子哼了一声:“那她想说了吗?”
覃卓朴:“姐——”
覃曼安冷笑一声:“那就是不想说。”她看着他,眼神鄙夷,仿佛在透过他看向莫茜:“那我来告诉你,是走私毒品!”
空气安静极了,仿佛大地响起一声惊雷,震慑了万物生灵。
覃卓朴手一紧,没有吭声。
女人的语气渐渐激动,她盯着自己的弟弟,一字一顿地道:“她这是要财不要命啊。”
周小斯停下喝酒的劲,烧烤的老板也看了过来。
覃卓朴缓缓抬头,似乎向她求证,可很快又垂眸,久久没有说话。
这件事,他姐没有必要撒谎骗他,她要查莫茜,包括他,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覃曼安抱着手臂坐下来,试图心平气和地与他对话:“爷爷让我大过年的来这里,是想让我劝说你辞职,至于你觉得亏欠的那位老人 ,我们可以送她到养老院。”
她顿了顿,语气越发斩钉截铁:“一个人有多少个两年,现在也不兴搞守孝那一套。你不能把青春浪费在这里。”
覃卓朴安静地听她说完,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姐,你想说的是这些吗?”
覃曼安摇头,说:“不止。”她觉得婚姻大事一样重要:“另外一件事是,你不能和莫茜在一起,我不同意,我们家都不会同意的。”
覃卓朴失笑,缓缓道:“我和她可能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