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女的穿着羊绒的皮草外套，贵气逼人，男的抱着手臂，脸上皮肉都不笑，眼睛更是一会看旁边的警车，一会看路边的红灯笼。
覃卓朴放慢脚步，刚才那点兴奋也渐渐平息。他已经认出来了那两个人是谁了——
覃曼安和周小斯，他的姐姐和他的同事。
所以，房东说的那个人不是莫茜，她并没有来找他。
那两人也许是察觉到他的走近，纷纷朝他方向看过来，覃卓朴加快脚步，朝他们走过去。
他止住脚步时，朝两个人都问了遍： “姐，你怎么在这里？周小斯，你呢，怎么也在这，是临时加班了？”
一贯不动声色的覃曼安听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嘴角勾起，和刚才听到周小斯的自我介绍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怎么就那么好笑呢？
周小斯侧眼，目光落到覃曼安脸上，说：“你还要笑几次？”
“……”覃卓朴由此猜测这两人刚刚已经交锋过一次了。
覃曼安收敛起笑容，目不斜视向覃卓朴伸出手：“事情待会再说，你的手机给我，我先给爷爷奶奶报下平安，这么晚不打，爷爷奶奶不知道有多担心。”
“你的手机呢？”覃卓朴有些纳闷。
覃曼安说：“没电了，问别人借，要不就是没有，要不就是不借。”
覃卓朴哦了一声，掏出手机递给她。
覃曼安拿到手机走出几步，打了个视频电话回家，中间应爷爷那边的要求，还让覃卓朴出镜露了个脸。
聊得差不多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覃曼安瞧到『莫茜』这个备注，眉毛一挑。
因在打视频电话，那电话铃声并没有响起，覃卓朴对此无法察觉。
覃曼安默默放任这通电话一直打着，与家人那边的视频很快结束，她抬头，看到覃卓朴在和那个叫周小斯的警察聊天。
更远的空间，是灰水泥涂抹的墙壁，斑驳程度可以看出那栋建筑存在了一些年头。
这是一个小地方，她的弟弟来到这里工作，还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
莫茜……
覃曼安呢喃一声这个名字，随后低头，毫不犹豫掐断了来电，若无其事走向她的弟弟。
覃卓朴等她走近了，想起什么，问：“姐，你吃饭了吗？”
覃曼安说：“没有，你呢。”
“我吃过了。”覃卓朴一顿，说：“要不回去我煮点东西。”
覃曼安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你的厨艺我信不过，在外面找个餐厅吧。”
周小斯在一旁，轻不可闻呵了一声：“镇上没有餐厅，小店今天也不营业。”
覃曼安眉头一皱：“总不能没有吃的东西吧。”
周小斯和覃卓朴对视一眼。
随后，覃曼安被带到了路边摊烧烤。
一辆推车和几个折叠凳子围着一个长桌子组成的路边烧烤摊。
周小斯刚刚因加班没有吃多少，现在也有些饿，立马两眼放晴地点了几个菜，鸡腿、生蚝、羊肉串、年糕、金针菇和韭菜……
点好后对旁边的姐弟说：“你们自己吃自己点哈，AA 制。”
覃卓朴点点头，转头问覃曼安：“姐，你要吃什么？”
覃曼安舟车劳顿，看到油腻的东西一阵反胃，往那烧烤的架子上一看，更是担心卫生安全问题。
铁丝网上黑漆漆的，上面的残渣物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了，还有这露天排放的油烟熏得人眼睛疼……
人站在摊位前，像是站在云中，周边都是白色烟雾，她感觉自己站了那么一会，衣服和头发上的每一个毛孔和每一寸身体都被油烟污染了。
覃曼安心里有些嫌弃，于是说：“我吃面包牛奶。”
周小斯别过脸嗤笑一声。
覃着朴没啥意见，转身就要到隔壁的超市去了。
周小斯在他身后喊：“给我带几罐啤酒！”
覃卓朴背对着他举起手，弄出一个 OK 的手势。
于是，覃曼安留了下来，对面就是周小斯。
周小斯与她相处不自在，依旧是这看一下，那看一下的状态。
覃曼安端坐着，忽然开口说：“莫茜，你认识吗？”
周小斯瞥了她一眼，确认她是和自己说话后，不情愿回答了四个字：“小学同学。”
覃曼安嗯了一声，接着问：“那她和我弟什么关系？”
周小斯没好气，这女人一本正经问话的模样，像极了领导，似乎全然忘却了他们刚刚还有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
他正过脸，与她对视，不客气道：“不知道。”
覃曼安笑了笑，慢条斯理道： “不说我也知道。”
周小斯不想再理她，她无聊到低头开始欣赏自己的美甲。
第36章
超市不大，覃卓朴没花几分钟就逛了一圈下来，最后买了面包牛奶啤酒，还有其他零食，当作是购买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