佧支原本在找人办假护照想逃到其他国家,没办下来之前一直窝藏在溙国和佤国边境,也没再招兵买马。
有了线索后,当地警方很快出动人马把他给抓住了。
覃卓朴点了点头:“他会在哪里审讯?”
“在我们国家,和岑古一起。”彭煜说着,犹豫看他:“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覃卓朴知道他没说完。
“岑古给莫茜吃的药是精神病药,现在确定不了对她的身体和心理会有什么后遗症。”彭煜用陈述的语气说完。
接着是沉默。
他们两人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并排站着。
覃卓朴虽有预感,真正听到时还是一阵惊惧,莫茜在前两天已详细和他说了她在那一个月经历了什么,其中就有说到吃药。
当时,莫茜安慰他说:“说不定只是抗炎药,当时我被拔了牙后,有些发炎,后来还发烧感冒了……”
说着说着,心中沉闷无比,自然而然说不下去了。
她知道是不可能的,岑古这个人,比她想象中心狠手辣,她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他。
彭煜忽然叹了一口气,提醒道:“最好让她做个全身检查。”
覃卓朴沉默半响,说:“嗯,我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走廊的另一头忽然传来一声大喊:“56 号病床!56 号病人家属在哪里?!”
覃卓朴听不懂,可看到那人后,脸色一变,紧接着猛然拔腿跑回病房。
他赶回病房时,莫茜不在床上,而是缩在病床和墙壁一角,胸口起伏着,脸面向墙壁。
覃卓朴有一种感觉,如果墙是泥土,她怕不是会立即将头埋进去,就像是一个缩头乌龟。
他走过去,深深弯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莫茜感受到腰上那条有力的手臂,身体僵硬着,却不反抗。
“莫茜,是我,是我,没事的。”覃卓朴在她身后轻轻地说。
她知道是他,却莫名陷入了一种哀伤的情绪中。
她茫然摇着头,语无伦次地说:“我没病我没病……我不吃药不吃药……”
彭煜跟在身后进了病房,看了眼他们,又看向病房里的另外两个人。
病房是双人间,前天住进了一位女病人,有一位男家属在旁护理着。
现在,女病人躺在病床上,男家属不知所措看着屋里的一切。
彭煜走了过去,露出一个笑容问情况:“你好,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这样?”
男人咽了下口水,说:“我就让我老婆吃药,谁想到她突然发疯,自己拔下面罩,躲到床底下。”
女人也帮衬道:“我们可什么都没做的。”说着,眼睛睨向莫茜:“她脑子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啊。”
彭煜不知道说什么,回头。
覃卓朴已经打横抱起莫茜,他将她放在病床上,重新带上面罩。
过了会,医生过来为莫茜检查,确认她呼吸频率方面逐渐归于稳定后,又例行询问了一番:“她前几天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有没有不想吃药?”
覃卓朴连忙说:“没有,她偶尔会说胃口不好不想进食,但我让她吃药的时候她都没有表现出抗拒。”
“身体应该是没有大问题。”
“那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精神、心理方面的问题 ,等她冷静后家属可以和她详细聊情绪激动的原因,或者找相关的医生检查。”
医生平静对他说了这段话后就走了。
旁边的病床担心莫茜精神问题,当即向护士提了转病房的要求。
医生走了,彭煜也走了,莫茜睡着了。
两人间的病房重新只剩下她和他,安静又沉重。
覃卓朴坐在病床边上仔仔细细地端详她,她穿着最小号的病号服,明显瘦了许多。随后,他到走廊上打了个电话。
“姐,我求你一件事。”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恳求。
覃曼安听着他的声音,有些愕然,自印象中,覃卓朴很少求过家里人,更遑论自她瞒了莫茜的失踪消息后,他再也没对她这么客气过了。
出于直觉,她很快低声问:“你……是不是找到莫茜了?”
一个月前,他私自办理出院,又在身体未休养痊愈时归队,他要做什么她自然知道。
覃卓朴“嗯”了一声,随后抬起眼望着眼前。
镶嵌在房顶的灯发出明亮的光,一盏又一盏,向走廊的另一边延伸着。下方,一个撑着拐杖的病人蹒跚走着。
覃曼安在电话里问:“什么事?”
覃卓朴收回视线,道:“莫茜身体不太好,我想让她转回国内治疗。”
覃曼安听他语气,也渐渐领悟过来他的意思了:“你想让我帮你联系医院和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