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绝对知道是谁,却没证据,连官都告不了。
既恶心了对方,还让对方从今往后都得警惕,他们白家的人不好惹,他妹妹更惹不得。
“不过说来也奇怪。”秦月慧突然停下手中的针线,小声对白桃道,“那王公子才被人打了一顿,养了几天刚出门,下马车摔到了命根子。”
呃……命根子?
秦月慧红着脸小声给她解释:“就是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娶妻和有孩子了,王家这一脉,算是断子绝孙了……”
白桃脑子轰隆一下炸开,这恐怕比打人严重多了吧!
这个肯定不是白桥,他不会把事情做得那样绝。
少女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颀长而冷淡的身影,勾勾手指,就能让常佑他们心生恐惧。
弄不好……这件事是他做的。
第119章 慌乱
封王典礼定在三月廿七日, 白桃才过完生辰,整个王府便紧锣密鼓地准备典礼相关之事。司礼监再次派王瑞年来教导礼仪,以便每一步都符合规制。
清晨时分, 日出金山。
浩浩荡荡的迎接队伍抵达王府,白家众人衣着庄重, 跪听旨意。白桥身着常服, 五章五旒,跃上马背, 礼乐一路将他送出王府。
剩下的流程, 其他人作为家眷, 不便参加。
正厅里, 白桃的手勾着并不习惯的广袖, 往身旁瞥一眼, 就看见秦月慧眼皮打架。
女眷们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盘发,结果连门也没出。繁复的发髻还要顶一天,等白桥回来迎接他。
两个小姑娘悄悄咬耳朵,白桃问她要不要去休息,秦月慧摇摇头。
“原本以为能去看看二少爷的封王典礼, 只是没想到我们都去不了。”
“典礼上只有文武百官才能参与, 其他人不得入内, 所以也不会让家眷参加。”
白樟转过身来, 耐心解释:“整场典礼得花去几个时辰,你若是困了, 先去休息。就算没赶得上二弟回来,咱自家人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秦月慧揉了揉眼睛, 接着白樟同白娄耳语几句,带着秦月慧回房去了。
白桃还坐在原处, 身上繁重的常服也压得人活动不开。说实在的,原本她对典礼也很期待,没想到去不了。
封王典礼这么庄重,不许外人入内?她之前参加过太子加封典礼,好像也没有那么严格呀。
少女偏了一下头,不得不抬手扶稳头上的簪子。突然想起来,上次扮作太监才能参与典礼,也不是什么正经途径。
典礼一直持续到晌午才结束,白桥一路骑马回府,众人夹道迎接。自此以后,京中众人遇见都得敬称白桥一声王爷,从前山匪的出身,再没人会知道。
封王以后,白桥还要宴请兵部同僚。不过白桥此次是特批回京述职,诸如凌温书等大部分同僚都在浥州,所请之人不多,便只在京华大街上找了一座酒楼置办。
朱楼碧瓦,酒香绵延。
兵部大多是粗人,一上酒席就和要拼命似的,胜负欲望极强。众男子推杯换盏,肆意喧哗,劝酒声、呼喊声、喝彩声络绎不绝。
酒楼里高声谈笑,白桃和秦月慧则在雅间里喝茶吃东西,与酒席隔了两层楼,清净不少。
酒楼的女侍一道一道上菜,忽然从一旁进来一位梳着丫髻的女子,朝两位女子福身道:“白小姐,外面有人自称是刑部右佥都御史之子王桢明求见。”
白桃手里还握着汤匙,听着一长串的名字,脑子空白片刻,忽然反应过来。
佥都御史之子,那不是前几日那个流氓王公子的亲戚吗?怎么的,找她寻仇?
她的哥哥就在楼下,他敢这么上来,未免太大胆了。
“不见。”
白桃毫不留情地开口,拿起筷子夹起桌上的酥鱼放入碗中。
一旁的秦月慧却放下筷子,忧心道:“也不知道他来找阿桃做什么,会不会要为那位王公子讨回公道?”
“与我何干?”白桃完全没放在心上,“我又什么都没做。”
秦月慧面露惊讶,没想到她心态这么好,完全不带怕的。
不过想想也是,当初白家名满遂州的时候,也一向不用看人脸色。据说就连州府大人的小公子碰见了她还得称一句小姐,恭敬得很。
那女子挑帘出去,白桃没再在意。一席吃完,她有点犯困,打算下去看看哥哥他们。一出来,便看见栏杆边站着一个男人。
男子神貌俊秀,一身月白长袍,衣上袖竹,清雅无比。见她出来,施施然拱手一礼:“敢问姑娘可是浥州王府的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