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皮笑肉不笑地瞥她,“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黄萱,你有这个觉悟吗?”
她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他笑了一声,“你的好妹妹在问你,做好这个准备了吗?”
“……”
梓萱挥了挥手,几个侍女立刻收起条幅退了出去。
“毓毓是储君,如果有公主的民望有对她产生威胁的苗头,换做谁,都会感到不安吧。”
梓萱走到他面前,在他的注视下径直在床边坐下,“我知道,这跟你当初告诫我,不要借助毓毓的名头一起来做这件事,否则就不会有人看到我的成绩相违背——但是秦铮,我今天回到庄子把处理的结果告诉百姓的时候,看到他们露出得救般的笑容,一直抓着我的手说感谢的时候——”
她的声音微微一顿,“诚然,我是为了名利才开始做的这件事情,但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这才是我坚持的意义——这才是我作为作——一个公主,应该做的事。”
所有的彷徨和不确定都忽然烟消云散了。
她对他摊开手,“那多一个人参与这件事,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
秦铮专注地看着她,“你想说服我?”
梓萱耸了耸肩,“都决定一起生孩子了,总得同步一下人生计划和生活感悟吧。”
她竖起食指打断了他开口的动作,“我回来的时候,庄上的一个老人送给我一罐药膏,说是对跌打损伤最管用了,我给你试试吧!”
秦铮一愣,忽然气笑了,“你用我试药?”
“你这个人怎么老把人往坏里想呢,药我给太医查验过了,没毒的!”梓萱说着,就要去解他的衣带。
秦铮抓住她的手,“让恒安来。”
“难道你准备跟恒安生孩子?”
他额头的青筋动了动,咬牙切齿道:“黄萱萱!”
“秦铮,你不能做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啊,”梓萱笑得格外开心,“说好了要增进感情呢,你连我的床都睡了,还怕我脱你衣服吗?”
秦铮冷冷地看着她。
梓萱觉得,如果秦铮真的有心疾的话,大概现在已经被她气死了。
然而很快,不过眨眼的瞬间,秦铮便恢复了冷静。
他单手解开自己的衣带,直接将雪白的中衣拉开,露出光滑的胸膛。
那光洁如玉的胸膛上有一大片都是青紫的痕迹,几乎布满了他半边身体。
梓萱的目光不由沉下来。
“怎么,害怕了?”
他冷不丁开口倒确实吓了她一跳,梓萱瞪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她拿过兰辛走前放在案上的黑色药罐,揭开封皮,一股奇怪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
梓萱皱了皱鼻子,用小木片歪起一块黑色的膏体,轻轻涂抹在秦铮的左胸。
她涂的很耐心,仿佛真的在照顾一个年幼的孩子。
将药膏涂上之后,她把小木片放到一旁,把药罐重新封号。
就在秦铮以为她就要结束时,她忽然按住了他另一边肩膀,止住了他起身的动作。秦铮询问地抬起头,她另一只手轻柔的触上了他的胸膛。
秦铮脊背一僵,她的指尖柔软细腻,小心翼翼落在的他胸膛上,仿佛羽毛落在湖心。
——她在替他把药推开。
冰凉的药膏在她指间的摩挲下渐渐有了温度,她微垂的发顶仿佛上好的丝绸,柔顺而冰凉,一如她指尖推开的膏体。
秦铮猛地别过了眼。
而这一切,梓萱都一所所知,她正兢兢业业地进行着她的革命工作。
他的衣裳只拉开了半边,腰腹处的线条随着他的呼吸若隐若现。她的手渐渐下移,如同翻越崇山峻岭的剑客。
秦铮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你可以再用力一点,我不是三岁的孩子。”
“……”被嫌弃了的梓萱抬头瞪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还说,一点多余的苦头都不吃吗?”
秦铮讳莫如深地看着她,眼底漆黑入夜,却是完全不容置疑的口吻:“照我说的做。”
“……”
梓萱面无表情地加重了指尖的力道,“这样?”
秦铮避开了她的眼睛,“嗯。”
“还真和个大爷似的……”她低头嘟囔,却没有趁机报复。
直到她收手,他一直绷着的脊线才微微松下来。
梓萱毫无所觉,但在他要拉起衣服时抓住了他的手,“老人嘱咐我,要晾干才能穿衣服。”
秦铮眯了眯眼,梓萱毫无退缩的任他看,最后,秦铮收起手,罕见地没有趁机讽刺她。
梓萱不由“受宠若惊”地多看了他几眼,“你……”
真的是秦铮吗……
秦铮没理她,直视着她的眼睛道:“黄萱,你知不知道,3你在动摇你们桃源的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