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惊的啊一声。
愣了好半晌,才想起来问李七娘,可是有什么话需要她传给刘娘子,或是想叫刘娘子帮她办什么事?
李七娘眼底闪过戏谑之色。
“刘娘子与我家又不熟。再说了,她一向与上官锦琼交好,也与上官锦琼一样,是个自视甚高的人,哪里能替我家办事?”
她一边说话,一边在旁边箩筐中翻找。
很快便找出了一方锦帕。
“你去找叶阿叔领两颗珍珠来,包在这帕子里,一同送给刘娘子身边丫鬟,谢谢她没有拿你当外人。就说这珍珠是你在我家绣楼做工挣下的,她虽是刘娘子身边当差的,没有自由,但如果她想学我家的绣艺,你可以私下教她,绣出来的东西也能拿到我家铺子里代为出售,赚些零嘴钱。”
小寒刚把帕子接进手里,就哎呀哎呀叫个不停。
“女公子,这可是您刚刚研制出的双面绣,前后花了不知多少功夫。您怎舍得将这样好东西,送给个小丫鬟。”
“她也跟刘娘子一样,是个自视甚高,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比奴还蠢。”
“您将这样好东西送给她,只怕浪费了。”
李七娘闻言,十分不赞同的啧一声。
盯着小寒看了半天。
小寒这丫头一向心直口快,可实际上她并非愚笨之人,就算她一时情急噼里啪啦的说出一大堆不该说的话,过后却是极懂得反思自省的。
她虽小错不断,却从未犯过大错,而且同样的错误从不犯第二遍。
“你与刘娘子身边的丫鬟乃云泥之别,没有可比性,不必自降身价。”
“至于我为何要将这好东西送给她,你很快便知道了。”
小寒是个雷厉风行之人。
她将帕子揣在怀里,在街上转悠了两天,很容易就等到了刘娘子那丫鬟。
小寒那边事情发展的顺利,叶阿叔也终于以高价奖赏为饵,在城中最大酒楼操办了一场规模盛大的诗会。
李七娘躲在暗处,将台上一众尽显风流的文人名士一览眼底。
被叶阿叔指点着,李七娘将这次被她家挑选出来,预备送去举官荐官之人,一次性见了个遍。
在第三次与楼下一人视线撞上时,她终于忍不住好笑,吩咐叶阿叔拉上了包间隔帘。
“那个三番五次抬头看上来的,可否是早已知晓我今日就在楼中?”
叶阿叔也是满脸奇怪,只说不可能,说此次的诗会闹得动静虽大,也确实有些落魄书生知晓这诗会是她家办的,可他却从未对外放过消息。
“下头都是些男儿郎,奴就是办事再不牢靠,也不会将您今日在此的消息放出去。”
这话倒是可信。
叶阿叔一直听她吩咐办事,自然明了,她并非张扬高调性子,而最喜欢躲在内宅中看热闹。
他绝不会给她惹这样麻烦。
“他是哪家儿郎,家中还有何人?”
“城西郊庞家的,名唤子晏,字乐池。家中只有他与老父二人,有几亩薄田,过得很是清贫。听说他的母亲,就是因过不了贫穷日子,生下他那一年,便跟一位外乡客商跑了,父亲也没能再娶,是被祖母养大的。”
家境贫寒,励志读书,还未有所成,就给自己取了雅号。
长得好。
又愿意用心思。
这人,倒是十分有趣。
“我看他是个有大造化之人,正好被我家耽搁,待诗会结束,你给他送五千钱去。你就跟他说,听闻陛下膝下有几位公主,生性乐善好施,怜贫惜弱,如此心地良善之人,偏偏嫁的驸马并非长寿之相,当真叫人可怜惋惜。”
李七娘在楼上,一直等到傍晚时分。
等到诗会散了,她特地招来酒楼掌柜,再次证实了庞子晏曾向酒楼掌柜打探她消息的事情后,吩咐身边丫鬟备车,准备回府。
叫她没想到的是,前后不过一盏茶功夫,上官锦琼便领着好几位贴身丫鬟与家丁,气势汹汹的进了酒楼门。
她目光在大堂扫了一圈,看空荡荡只有李七娘一人。
立刻怒气冲霄到她眼前:“好你个李七娘,你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
第67章 下场
话音未落, 狠狠一巴掌便落到李七娘脸上。
李七娘侧颊痛不可忍,耳朵和半边脑袋都不住嗡嗡。脚下一个趔趄,要不是身边小寒扶的快, 差点摔下去。李七娘身边一大堆人, 都没想到会有这样变故, 气势汹汹就要往上冲,却被她一抬手制住。
她漫不经心扯了个笑。
“不知上官娘子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们女公子,在这附近看到你家马车, 你还碰不到我们手里呢。”
看着擅自答话的丫鬟,李七娘清清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