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未婚夫后悔了(15)

桑乐小心翼翼地端了杯茶放到宋子珩面前。

“有劳郡主。”宋子珩接过茶碗,看着碗中花朵,又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道:“听闻西域有一种名贵的草药,每三年才结一株花,其花晒干后能做茶,经水一泡便能复原,且含异香,沁人心脾,想必就是这杯中之物了。”

“子珩果真见多识广。”桑乐自己也端了杯,轻轻吹了吹,说:“这花叫黑美人,听说还是花苞时通体漆黑,盛开后却又是鲜丽的红色,故又称羞美人。前些天温将军托人送回来的,知意又拿了些给我。”

宋子珩眸子动了动,道:“温小姐也喜欢喝茶?”

“她呀,可喜欢琢磨这些了。平日里不是喝茶便是看书,也不嫌闷。我每日光是抄...”桑乐顿了下,连忙改口说:“练书法都练得手腕酸软,知意却丝毫不嫌累,反倒乐在其中。有时候我倒是挺羡慕她,能有这份恒心。”

男人眼中闪过一分不明情绪,盯着杯中红花道:“茶艺书法最是磨人心性,温小姐武将世家出身,能练至如此境地,想必得吃不少苦。”

桑乐不甚明白茶艺和书法与温知意的家世有何相关,却并未细想,只偷笑道:“我总劝她不必这样费心劳神,温夫人最是疼她,若她多与娘亲多撒撒娇,便不用受这些苦。像我以前累了,就去求皇爷爷。皇爷爷疼我,爹爹也不好再说什么。”

宋子珩却不认同:“磨炼心性是为已,若是受他人强迫所为,便不是修练。”

桑乐被说得哑口无言,悻悻点头:“怎么你和爹爹都说一样的话...”

男人忙解释说:“郡主生来便是无上尊贵,坐享无尽荣华,自不必与温小姐作比。”

他这话说得桑乐心中有些怪怪的,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她自己也清楚,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若非有常年有先生敦促,到现在也识不了几个字。宫人们都如何在背地里谈论她都知道,却从不放在心上。

若为了他人评价而活,那也忒累了。

宋子珩见她闷闷不乐,又说:“郡主生性天真随性,不必强迫自己如此拘泥。正所谓及时行乐,能日日无忧,又何尝不是人间美事。”

桑乐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又开心起来,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话题道:“说起及时行乐,子珩可知我这桑乐的封号,是何意?”

茶水被染成粉色,宋子珩指间轻轻摩挲着细腻瓷器,念道:“交交桑扈,有莺其羽。君子乐胥,受天之祜。”

“不对不对。”桑乐捧着茶碗饮了一大口水,鼓起勇气看着对面的人一眼又立即移开视线,还未解释,刚恢复的脸色又红起来,半低着头怯生生却又温柔地念道:“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

宋子珩端茶的手顿住,倏地,耳根也红成一片。

第7章

沁凉的风吹得树影摇晃,还未抽出新绿的嫩芽便被拂到地上,裏着未化的雪磨在青石板上沙沙作响。屋内一片沉寂,徒剩架上的水咕噜地沸腾着。

水汽翻滚而上,散开在空中,将桑乐脸上的红晕半遮半掩。

她原是想随便说说话便好,谁知却不要脸地脱口而出那一段酸诗来。平日里背次书便要了半条命,怎地今日却...

可转念一想,宋子珩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他,既是两情相悦,倾诉思慕之情又有何妨。

而且...也不能全怪她大胆,谁让那人念诗的模样那样好看。他本就生得脱俗,念起诗句来更如仙人一般,难怪相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喜欢了自己,还主动与皇爷爷求得赐婚。

这真不是在做梦?

一想到这层,她心中甜蜜泛滥,溢上嘴角,又悄悄抬眸去瞧。

只瞧那人已恢复了一贯淡然神情,只剩耳尖的红尚未完全退去,让他整个人显得生动许多。

桑乐瞧着心中十分欢愉,又怕显得自己不矜持,只好忍着。

宋子珩沉默地坐在一侧。

四门街上游街的女子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有大胆主动的,只当没看见,没听见便好。可头回与女子独自便听到如此炙热之辞,饶是他平时伪装得再好,也不禁红了脸。

早听人说过桑乐郡主行事乖张,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但太子是饱读圣贤书之人,且一向重视礼数,怎会对其如此放任,即便有皇上宠溺,可宫中少不了规矩拘束,饶是郡主也不该如此...

男人许多未有动静,桑乐也生出几分尴尬,生硬地给他添茶:“子珩吃茶...这茶凉了味道便不太好。”

“有劳郡主。”宋子珩手指拢在袖中,轻轻捻着指尖,不甚瞥见她脸颊的红晕,又想起刚才的话,眼看着脸上又要生出几分燥热,遂接话道:“这茶果然是佳品,微酸中又挟了几丝回甘,香味萦久清爽,惹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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