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的突然,连外套都没有穿,在寒冷的冬天,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卫衣。
周围的人都若有似无地把打量的视线,投到他的身上,时砚给自己扣上了卫衣上的帽子,闷着头往回走。
淋了水的手,一走动起来,更是冷得刺骨,时砚把手揣进了卫衣前面的大口袋里。
奇怪,他明明刚刚去裕陵的时候,和现在的温度差不多,甚至比现在还要冷上一些,那时他也是只穿着一件和这件差不多的卫衣,可那会儿,他却觉不到冷。
果然啊,习惯了寒冷的人,才不会依赖温暖,只有感受过温暖的人,才会怀念温暖。
回去时,覃晴正裹着厚厚的围巾,在院子里面,陪着小孩子们玩123木头人。
此时覃晴正捂着眼睛,站在最前面,一群小孩子站在后面,有偷笑的,有往前跑的,有坏笑着准备往回跑的。
离着覃晴最近的一个小孩子,已经跑到了离覃晴不到两步的地方。
覃晴就在此时转头,大声地喊出:“木头人!”
那小孩子看起来不甘心,但也只能乖乖地停下了脚步。
覃晴笑弯了眼睛,眼睛在小孩子们之间来回扫视,刹然,她伸手指向正往这边走来的时砚,“你动了!你输了!”
时砚蓦然停住了脚步,不解地看她,他明明都没有参与这个游戏,那里来的‘他输了’这一说呢
无奈,时砚被迫加入了这个在他眼里无聊至极的游戏,成了替换覃晴的人。
他陪着他们玩了一下午,到了天黑时,时砚去找了覃岁。
覃晴吃完晚饭,又在楼下荡了会儿秋千,刚上楼,就在楼梯口看见了时砚,刚想问他怎么没去吃饭,就看见他手边推着的行李箱。
“你要去哪儿啊?”覃晴问。
时砚没想到会碰到她,此时眼神里不免透露着惊讶,他攥了攥手中的行李箱,“回去。”
“现在?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啊?回哪儿啊?是回裕陵还是潍泽啊?”覃晴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时砚都不知道他该回答哪个了,只冷冷回了句:“嗯,有急事。”
随后,就从覃晴身旁与她擦肩而过,覃晴侧头去看他,发丝有几缕碰到了时砚裸在外的皙白脖颈。
时砚顶着她的目光,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提着行李箱,一步步下了楼,也离开了孤儿院。
他其实没想跟她告别,只是没想到会在走的时候碰到她。
既然碰到了,那就当是最后一次了吧。
趁他现在还没有沦陷太深,还没有到不可挽留的地步,就现在离开吧。
第11章 开学
时砚离开没几天,覃晴一家人也回了裕陵。
只是覃晴回去后,去敲对面时砚的家门,没有人,回来好几天,她也都没有碰到过时砚。
覃晴就以为,时砚是回了潍泽,就没再去找他。
直到开学,覃晴都没再看见时砚。
结果开学这天,覃晴走到班级里面,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熟悉的班主任走了进来,站到讲台上,覃晴一眼就看见了台上跟在班主任后面的时砚。
心里的欣喜是藏不住的,看见时砚的那一刻,覃晴的眼睛里都充斥着重逢的喜悦。
“这是我们班这学期转来的新同学,接下来就跟我们在一个班里相处了,大家欢迎一下。”
班主任的话说完,班里面就响起了一阵鼓掌声,不算热烈,但也没有很冷清。
“好了。”班主任打断了鼓掌,转头对时砚说:“你自己介绍一下自己吧。”
时砚点点头,面无表情道:“我叫时砚,接下来多指教。”
说完,班主任就指了指班里面最后排的位置,对时砚说道:“我们班的位置是一个月排一次,现在就只剩下后面三个位置了。”
二班的桌子是每个人的单桌,竖列是是五列,横排是八横排。
覃晴是最右边靠墙位置的单桌,最左边还有一个男生,两人中间隔着三个空位置。
覃晴以为他会选择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位置,却没想到,时砚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地走向了那个男生旁边的位置。
跟她中间隔了两个空位,他选择了在可选范围之内,离她最远的位置。
覃晴疑惑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那个位置,她不明白,明明他们假期里面玩的那么好,他现在却好像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呢。
覃晴不明白,但现在是上课时间,她什么都不能说。
在学校的她,和在家里面的她,判若两人,完全没有在家里面时的活泼张扬,她什么都不敢说,也什么都不敢做。
但即使她默不作声,也没人会放过她。
刚下课,覃晴的身边就被同学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