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出去的时候,往她的方向瞟了一眼。
看吧,他就说,她这样性格的人,怎么可能缺朋友,有大把的人等着跟她玩。
想到这里,时砚闷头走了出去。
在走廊外面站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无聊,就揣着兜回了教室。
刚走进去,就听到覃晴的方向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周围充斥着笑声,是嘲笑挑弄的笑。
时砚快步走过去,还没走到位置,就听见一道刺耳的女声:“刚刚新同学来报道,你眼睛都要长人家身上了,是不是以为他要过来跟你挨着坐啊?”
说着,他就听到那女生一声毫不留情的嘲笑,“你也不看看你配吗,怎么样,人家还不是离你远远的。”
又是他,又是因为他,时砚垂在裤边的手瞬间握成拳头,指甲被剪的极短,但还是能够感受到指甲刺进肉里的感觉。
时砚长得高,刚刚高二身高就已经在183左右了。
因为覃晴身边围着的大多都是女生,所以走近了,时砚很容易就看见她被人围在里面的样子。
低着头,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她的下嘴唇在微微颤抖,双手在桌下搭在双腿上,紧紧相握,她在害怕。
接着,时砚看见一个女生,把一个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的浑浊液体的杯子,放到了她的桌子上。
“这样吧,你把这个喝了,我们今天就暂时放过你。”
她看着覃晴把视线放到那个杯子上,害怕的嗓音都在颤,“这…这里面是什么?”
把杯子放到她桌子上的那个女生弯腰,胳膊抵在她的桌子上,看似好心地给她介绍道:“这里面啊,东西可多了,有粉笔灰,有棉花,还有铅笔芯,还有纯净水啊。”
说罢,还把手放到覃晴的后脑勺上,一下接一下地拍打,“你今天要是敢不把这杯水喝掉,那你就等着放学之后…我们再见吧。”
语气看似平静,但满满的都是威胁恐吓。
覃晴缓缓抬起手,时砚看见她手背上有几道指印,大概是她刚刚害怕的时候,握着手掐到的吧。
在覃晴拿起那个杯子,打算喝的时候,前面的桌子突然被踹了一脚。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转移了过去,时砚脚踩在桌边,语气算不上客气地说:”干嘛呢?”
他又把视线转到覃晴身上,“你还真打算喝啊?”看着她手里的杯子,几步走过去,一把夺过杯子,扔到地上,水撒了一地,玻璃的杯子也随之破碎。
上面还能看见几粒碎末状的铅笔芯,和还未和水融合的粉笔灰,还有隐隐能看见一些的沾满水的棉花。
“不是,你有病吧!”那女生看着撒了一地的水迹,上前推了时砚一把,“关你什么事啊?你来掺什么热闹!”
时砚刚来学校,还没有校服,穿着一身黑色,沉着脸,看起来冷漠凶狠极了,尤其是他刚刚踹桌子的那一下。
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而且这人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不打女生的绅士风格。
顾陌欣的话喊完,时砚也只是低头不屑地瞧了她一眼,只是一眼,顾陌欣就有些害怕的想要后退。
等她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起了。
无奈,只能先回到座位上去。
随着上课铃响声,还有一位从门口走进,规规矩矩穿着校服,却又给人一种明艳感觉的女生。
乖乖扎着高马尾,校服外套敞开,里面是一件精致的专柜白色卫衣,只有左肩的位置,有着一串黑色的英文。
女生的后面跟着的男生,是陆涧。
她走到座位后,看见自己桌旁的水迹,和破璃碎片,皱了皱眉头,“谁干的?”
顾陌欣站了起来,指着时砚,挑衅地说:“柯姐,是他,他扔的。”
洛柯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目光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后轻咳了一声,“时砚,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来这边第一天就给我惹事。”
时砚抬头看他,眼里抹过一抹丝歉意,走到后面,拿起扫帚和簸箕。
站到洛柯面前,对她轻道一声:“抱歉。”
随后,作势要扫,被洛柯制止。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说完,就从时砚手里夺过扫帚和簸箕,扫干净了桌旁的垃圾。
顾陌欣站在一旁,看的简直要看傻了。
那么不好说话的洛柯,不仅没有说时砚,还自己把垃圾给扫了。
顾陌欣气愤地坐回位置上,他们不敢惹洛柯,不是因为怕她,只是因为忌惮她背后的家庭。
从前洛柯向着陆涧,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洛柯在高一下学期那年对陆涧的猛烈追求。
洛柯是在高一下学期转来的,她明艳高傲,和今天的时砚一样,穿了一身黑衣,如黑天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