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纪倾音现在的心思,就没有在戚冽的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话音里的清晰。严格来说,能够让纪倾音侧面,并且将他放在心里的人,也就只有沈尘妄一个人了。
“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你自己心里清楚。”
纪倾音精致的眉眼如话,冷厉的声音毫不留情的落下。
“如果下次,你再故意挑拨我和沈尘妄之间的关系——戚冽。”
纪倾音缓缓的唤着他的名字,“你不会想要知道结果。”
不管怎么说,这里是云暮间,是纪倾音的地盘。暗地里,戚冽弄的那些小手段,纪倾音觉得无伤大雅,便也由着他了。
但他万万不该,把这些手段挑明,然后摆到她的面前来。
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但若是已经挑到了她的面前来,她视若未见的话,寒的,是沈尘妄的心。
——这是,纪倾音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虽然,在她的面前,沈尘妄不会表现出什么。但暗地里,不知道会怎么伤心。
说完之后。
纪倾音没再看戚冽的脸色,径直上了楼。
……
客厅里。
只留下一个人的戚冽,在纪倾音的话音落下后,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几秒后。
他紧绷着的身体,才骤然一松。
原来。
她都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只不过,是因为平日里没有对沈尘妄造成什么大的影响,所以她才视而不见。
而只要一旦刺进沈尘妄的心里了,那就是她不允许的范围。
戚冽一个人摊在沙发上,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荒芜。
过了好半晌后。
他也没有缓过神来。
……
下午。
纪楼山来云暮间的时候,几乎毫不意外的,在草坪上找到了沈尘妄。
“倾倾呢?”
纪楼山一身黑色的商务西装,明显是从哪个会议上,还在应酬中过来的。他手上,还拿着一瓶酒。
“不知道。”
一身白色休闲服的沈尘妄,懒懒的躺在躺椅上。一旁的桌上,还摆着几本书和几份甜品。
书籍是沈尘妄准备看的,甜品是沈尘妄喜欢吃的。
而做这一切的人,是纪倾音。
不知道在云暮间哪里的纪倾音,在听见沈尘妄又在草坪上的时候,就吩咐人准备了这一切。
瞥见沈尘妄敷衍至极的态度。
纪楼山也不恼,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没了之前高高在上的威严。
他随后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嗓音低沉浑厚,“每次我到云暮间来,都见不到她。”
偶尔纪倾音周身低气压的时候,他还被限制不准来云暮间。
听见纪楼山近乎抱怨的声音后。
沈尘妄觉得稀奇。他犹如大爷一般的,懒懒抬眸,看了一眼纪楼山,“知道见不到她,你还来?”
他就希望,整个云暮间,就只有他和倾倾。
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他们。
即便是倾倾的亲人也不能。
几乎是沈尘妄尾音落下的那瞬间。
纪楼山就不轻不重的冷呵了一声,似乎对沈尘妄的话极为的不赞同,“倾倾是我的女儿,我来亲自看看她,还不行了?”
“她可没把你当成是她爸。”
沈尘妄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直接刺进了纪楼山的心里。
对于纪倾音,他从小就是亏欠的。
以至于。
他后来蓦然悔悟,想要将纪倾音当成是自己的掌上明珠,给予她万千宠爱的时候。
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念及此。
纪楼山刚刚还隐有喜色的眸光,瞬间暗了暗。只不过,在沈尘妄的面前,他不能表型出分毫。
不然就是示弱。
这样想着,纪楼山这才把自己一直拿在手里的红酒,拿了出来。
“82年的,要不要尝尝?”
纪楼山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刚刚在宴会上,有人送了我一瓶。”
原本是一个商业宴会。
但对方为了能够跟纪氏合作,知道纪楼山喜欢喝酒时,便特意去给他寻了这样一瓶珍藏多年的好酒。
闻言。
沈尘妄根本看都没看一眼的,就拒绝了,“倾倾不会允许。”
烟,酒这东西,倾倾都不准他沾。
——因为他的身体。
就连倾倾她自己,也很少碰了。
也是因此,云暮间的上上下下,都不准出现这两样东西。
“你就喝一点,没事。”
说着,纪楼山吩咐一旁候着的佣人,去拿两个酒杯过来。
而听着纪楼山吩咐的两个佣人,互相转头,看了对方一眼。
刚准备说什么。
纪楼山一个沉冽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刹那间。极强的压迫感漫天袭来。
好歹,纪楼山也在商场沉浸多年。自然而然的,他身上就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