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番外(65)

赵容摆摆手,将视线转向严江,三人当中,就属严江与瞿歆相识最久。

严江此前就已心软,眼下更耐不过郑轩的逼视,没一晌工夫,已经讲完了与瞿歆结识的经过,呈展开来,他对瞿歆的了解,似乎并未比郑轩超出许多。

还没见到人,郑轩已然焦灼得难以自持,一想到瞿歆要较量的乃是五大门派的傲人子弟,当下便感到心悸腿软,不得已借了严江的扶助才勉强站稳。

严江实在看得不忍,“他若到时候惹的场子太大,我有办法教他脱身,你不要替他发愁了。”

郑轩的忧虑并不能因一句宽慰而立时消解,“公子说的话,用什么拿来保证?”

严江摇摇头,似是无可奈何,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探入腰间,解下一道闪着金光的龙形佩符,以袖幅作掩,挡住来自身后的视线,将手中之物悬提于郑轩和赵容眼前。

“这是什么?”郑轩疑虑未消,赵容也难禁诧异,忍不住朝严江投去好奇的目光。

严江很快将佩符收回,故作轻松地应道:“不晓得就算了,总之能调动一大批人手,保准能唬住五大门派就是了。”

·

傅征实然不懂,自己当日将场面闹得那样僵,才过得一日,楚敬川对他的态度就恢复了从前,仿佛那日两人根本没有生过口角,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妄想。

但他到底不敢再提离开楚敬川门下的心思,因为他又领教了一次两人之间的悬殊差距。

倘若先一日真正撑过了十招,他便能够确信,他对武学的理解并无大的疏错,只因欠缺岁月积累,这才不敌于楚敬川。

可历了一番交手,楚敬川当场教他知道,他没比刚入玖青山时强出多少,他尚未领会楚敬川所授之学的精髓,尽管已能融入自己的理解,也仍无把握能闯出一条无人能阻的大道。

及至眼下,他不得不承认,他放不下摆在眼前的这桩机缘。

再见到聂堇时,已是十日之后。

傅征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一贯强健的身子,如今也显出了憔悴,他诧异聂堇为何看起来也不甚精神,但等两人挨靠近了,他便迫不及待将人拥揽入怀,无关眼前的话,他一句也不想多说。

“瘦了。”傅征揽着人,很快摸遍了周身,“吃饭都惦记不来,还想做好别的?”

聂堇难得没有挣扎,眸子黑沉沉的,看上去若有所思,傅征在手上加了力,直到聂堇受不住吃痛方才停手。

“我在你眼前头,你还分得出心思去考虑旁人?”

偌大一片山林,除了几个远远望见的猎户人家,傅征再没见过除了自己、聂堇和楚敬川以外的其他人,他这么说,非是真正怀疑聂堇对他人移情,而是不满于聂堇看见他时的反应。

一旬未见,这是从前还在饮剑山庄的时候从来没发生过的事,他想聂堇想得发狂,一见面就忍不住扑身上去,俨若挨了饿的豺狼,聂堇的神态却仍然麻木,哪怕拉到近处,也犹自无动于衷。

傅征实然无法理解,他既已逾界,更过分的事也时时在肖想,诸多蠢动,却似投在了一块冰凉凉的顽石之上。

他不相信这世上真有戒除欲念的圣人,也更不相信,聂堇至今还未完全领会他的用情。

纵是顽石,他也有撬动对方的手段——

“你做什么?”

乍见傅征的面孔贴近,聂堇惊得一跳,忙不迭抵掌出手,将傅征生生迫了一个踉跄。

傅征的力气一向远甚于他,这一掌出去,不止傅征惊讶,连聂堇自己也难以置信。

“你这是……”傅征一个箭步驱至聂堇身前,当即攥住了适才抵出的那只手掌,“这些日子,你肯定没少练那些使蛮力的活计,让我帮你看看,手上有没有起茧子?”

聂堇确是做了不少搬弄重物的苦差,但因有楚敬川新授的功法加持,大部分时间不过是在尝试引气用气的法门,顶持重物的动作仅仅作为辅助,因而这一掌抵出,一来靠的是真气贯通,而来靠的是傅征心绪松弛,实打实的气力,所借的其实并无太多。

被傅征珍而重之地翻看了一晌,聂堇耐不过赧然,慌忙将手抽向背后,“师父今日下山去了,昨日嘱咐过我,要我来检验你这几日的所学。”

傅征微微惊讶,从前他与聂堇交手,多时都由他主动引战,聂堇不是避战就是怯战,他知道对方顾忌颇多,因而逐年淡了较个高下的兴致,到了如今,则更是出于关心则乱,难对聂堇使出全力。

他心想聂堇所择之径与自己大不相同,就算得了楚敬川的指点,也不可能在短短数日的时间内转逆风格,在近身交战时与自己势均力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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