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番外(109)

萧时清含着一口气,正要理入胸中,男子在旁的一人,冷不防催出一掌,正中萧时清胸口,令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抵向背后的洞壁。

两人身形高大,一左一右地肃立在旁,就仿佛支起了一面高墙,掩住了本就不甚敞明的天光。

萧时清再不敢拿任何的长老架子,当下缩肩垂头,显出十二分的谦恭:“早先那件事,实是萧某犯了糊涂,自知对二位亏欠甚大,要么……今次等回了城,我就献上自己多年来的私藏,有掌教亲自锻造的照霜剑,飞烟真人配制的玉泽膏,临海斋的指名定帖,还有——”

“够了,”男子的强调尤其不耐,“都入了春了,你莫不是以为,罗某实是一只将过冬的老鼠,惦记萧长老的存粮?”

“就是,想靠那点微不足道的好处打发我们,你是不是还想着,今次回去以后,我师兄还能颁给你一个长老来当?”

有人堵在身前挡风,按说萧时清理该令身子稍得回暖,这一时却似挨近了两座冰塑,浑身抖颤不说,面上还愈见发青,“只要能放我走,教我拿出什么都成,长老一职……能者居之,萧某绝不敢僭越。”

“呵,这么说,你倒真是动过再当长老的心思,怪不得我师兄先前拿‘萧长老’称呼阁下,你竟不觉受之有愧?”

萧时清慌忙摇头,几乎舍尽了全力,这人偏偏侧过头,一眼也不屑瞥看,对上罗姓男子时,面上却聚足了笑意,“师兄,留他一命到今日,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看他这战战兢兢的样子,委实有几分可怜,你既看着生气,要么……小弟索性给他来个干脆的?”

“不必,”男子将身一转,露出风隙,背对着二人道:“他过去最爱让别人瞧他的眼色,如今被遣出来,落在你我手里,该是要他尝尝咱们当初的滋味。”

“也是,耽误我们这么多年,没将你折磨至死,已是师兄莫大的仁慈。就老实在这儿守你的差,敢有半分差池,往后要受的罪,绝不止挨冻这般轻松。”

两人傍靠而出,留在原地的萧时清,险些没捱住双腿酸软,借着抚靠山壁,才免于狼狈跪落。

这晌受了胁迫,还来不及好好歇舒心绪,又有一人,不待打个招呼,就冲着他的面部,狠狠甩出一拳。

萧时清本就饥肠辘辘,经得这一拳,更是眼冒金星,将倒未倒,不等挨上石壁稍作借靠,来人便揪住他的耳垂,怒声吼道:

“我们从前在澜音宗,事事遵你的吩咐,顺你的安排,如今落得名声败坏不说,还惹来朝廷追缴,逃窜了这多日,若非冒出来那个姓傅的,眼下连性命都没把握保下,毁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前程,你却还只顾着安置那些贵家子,照着亲祖宗似的打发,送礼的送礼,奉钱的奉钱。我裴忠望活了三十余载,书读的不多,却还不至于蠢到让你这厮继续祸害,罗天赐他有顾忌,我却不是,打的就是你这害群之马,你好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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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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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拳下来,萧时清满面青肿,已然无法辨清五官,裴忠望眼见仍不尽兴,臂膀抡得愈圆愈高。

循着裴忠望眼中的凶色,萧时清不敢出声抵抗,只管将身蜷紧,如此越是驯顺,便令裴忠望越收不住暴虐,又一拳赫然生风,就要冲着萧时清后脑挥去,却在将要挨上的一刹前受阻,堪堪打歪了一寸。

“什么人?”裴忠望张声便吼,原本坐得安稳的一众青年,不由肩为之耸。

来人的声音颇是沉稳,“忠望阁下,同门相识,何必这般大动干戈?”

裴忠望将手一甩,虽是松了挟制,仍觉腕背一处隐痛不绝。这一记在他看来,不过是因未设防备而偷袭得手,因而并不觉得如何惊讶,冷冷应道:“同门又如何,领出一股歪风邪气,自该有人刹止。”

这晌稍歇一气,他竟全不将来人放在眼中,当下将肩一展,吞吐几息,已然歇足了神气,索性扑身而上,使出摔角的身法,萧时清一臂受制,后背反卷,裴忠望尚还觉得加力不够,萧时清已然感到周身撕痛,就要断绝气息。

闻见角落里散出的血腥味,立时有一人道:“这厮挨的打,全都是他该得的,谁教他只管抬举那些混子,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如今落在我们手中,不管受多大的罪,都只能怪他咎由自取。”

有谁打架,有谁拦架,众人皆无法自深暗中看清,心想无非外家不名前因的热心人,各都无心探询,只集念于幸灾乐祸,“哼,如今没了身份借持,想倚仗的,一个都不在身边,裴师兄还是心软了,换作是我,就该寻一把匕首,一刀刀地剥他的皮,割他的肉,让他自己尝尝,这多少年来,澜音宗是怎样被同他一般的蛀虫毁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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