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往生一开始画面里还有其他人的意思,就不是人,而是纸人,只不过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安暖暖说:“去纸人店。”
他们来之前,因为关系到纸人,厉寒轩已经让手下的人去调查这里都有多少纸人店,没想到那么快就用上了。
“不用那么麻烦。”如意的手在棺材里摸索,掏出了一个人形木偶,巴掌大,后面刻有生辰八字。
如意交给了安暖暖,“照这个来找,他们自己会出现。”
能大费周章的想要更换命格,就表示早死的人,对他们很重要,逼都能逼出来。
如意很懒得去找,她就喜欢坐着,将人一步步逼到绝境,自己就会自投罗网。
“如意啊,你会的可真多。”云持摸了摸小如意的冲天炮头发,很是感慨。
小小年纪的,骚操作还不少。
“我跟爸爸学的啊。”如意眼睛一转,抱着厉寒轩的大腿,“爸爸说了,商场如战场,要想以最捷径的方式获得最高的利润,“熬鹰”的方式就要学会。”
“爸爸,我是不是很厉害!你说的,我都记下了!”如意抬起头求夸奖。
至于被现身教学的例子,就是杰斯叔叔了。
几道视线齐刷刷看向厉寒轩,怪不得呢,原来是有只老狼在后面教做坏事,一肚子心眼。
“•••是的,如意很棒。”顶着安暖暖那要化为实质的凌厉眼神,厉寒轩硬着头皮夸奖。
好惨,今晚要睡书房了。
小棉袄漏风了,明明约定好是父女俩的小秘密呢!
*
再繁华的城市,总是从平凡改变,老旧城区依旧是存在的。
偏僻的巷子里,落座着一间平房,看着掉漆红门上挂着的铁圈,就有种穿越回去的年代感。
与常见放置的石狮子,是大象等不同,这儿的门口放置两匹纸糊的马,不算高,只到人的腰际,惟妙惟俏,似要跑起来般。
但是瞧着过于阴森了,大白天的,看见这纸糊的马也有点渗得慌,过来的人,都是不怎么敢看,埋头敲门。
“老张头,老张头!”
他唤了好几声却不见里头有人答应,就是挠着脑袋嘀咕,“难道人不在?不应该啊。”
老张头几乎是足不出户的,不在家,能去哪儿?
“老张头,在不在家,我来找你做几个纸人咧!”跑来一趟他也不想就这样走了,站在门前继续敲门,朝里头大声喊。
他等了半响,依旧没见人答应,心想,只能改天再来了,但是家里头办丧事要用到,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正要转身离开时,上年代的门咯吱一声被缓缓打开,他回头,就见穿着褂衣的老张头站在门背后,约莫七十的年纪了,可能整日和这些阴物待在一块,老张头的眼神看着直勾勾的,很漆黑,渗人得慌。
“老张头,你还记得我不,我就是隔壁街买早餐包子的,你还有去买过咧,郝富贵,你们都叫我郝包子。”他笑呵呵的开口,拿出烟抖啊抖,递出了一根。
至于自己介绍绰号,郝富贵也没在意,证明他家的包子卖得红火啊,只要能挣钱,绰号算什么。
“做什么样的纸人。”老张头没接烟,将门打开了些让郝富贵跟进去,“在这里不能吸烟。”
到处都是纸糊,有点星火,很容易引发火灾。
“好嘞,咱肯定是不抽的。”郝富贵将烟挂在耳朵后,跟着老张头进去,屋子不大不小,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人,哎哟喂,对上那眼神,大白天他一个大男人也是心怕得很,不敢乱看。
“是这样的,我爷不是病重了吗,前几天刚去医院回来,医生说啊不用治了,治不了,再治下去也只是花钱吊命拖延那么把个月而已,回家熬上那么半个月就该办后事了。”
郝富贵道了此行来意,他爷都92的人了,活到现在也是高寿,年轻时苦,现在也享福了几十年,这人老了身体就衰弱,再治也是痛苦,他爷也不愿意治,这年纪去了也是喜丧,家里伤心会有也不至于太悲伤。
“现在就想先提前定做那么几个纸人烧了陪送下去的,等我爷走了,到了下边他们可以照顾我爷。那什么车房马之类的通通来一套,你是老行家了,懂得的。”各地的习俗不同,他们哪儿的陪葬就是这样。
当然嘛,下葬都是有讲究的,祖宗保佑后代,这也是想要寓意这后代能做得吃喝,能挣得钱,过上大富大贵被人伺候的好日子。
“行。”老张头用毛笔记下来,顺便将郝富贵提到需要的东西也给记上,递给了郝富贵看,“没问题了签个字,然后交一半的定金。”
这手工活也不容易,要是做好了,却反悔说不要,他们这亏吃得也太大,自古都是要交定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