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喜摘高岭之花(39)

难怪偌大一个文良侯府乃至她安排在外头盯梢的那么多人都没察觉季夏离府,原来她为了离家出走把自己打扮成了这副熊样!

及时逮着了人,简云桉一时也不再那么害怕,她命卞遵原地待命,自己则上前在季夏站在新娘冢门口准备探出胆大包天的脑袋时,带着三分怨气三分怒火四分后怕从后揪住她衣领泄愤似的猛扯了一把。

季夏满心欢喜奔着良缘而来,却到了这么一片不像有活人的荒地,刚从怀里摸出铜钱准备占个吉凶,冷不防被衣领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天大的胆子也险些喊出声。

手中铜钱跟着掉了一地,幸而这里是土路,才没砸出叮当声响。

简云桉捂住季夏的嘴把惊叫强行摁熄回去,扯住她袖子就要往马车方向拽,用气音斥道:“你不要命了?这儿可是新娘冢,今晚很可能有连环杀人犯过来的。”

“别怕,”季夏力气碾压简云桉这个弱鸡,轻易抽出袖子:“我算过的,我们俩都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长寿王八命,不然也不会拉你过来蹚这浑水。”

说完不待简云桉答话,她便捡起地上铜钱看了一眼。

不远处叫过几声寒鸦鸣,嘶哑凄切,听得简云桉浑身一抖,直觉不怎么吉利。

与此同时,季夏眉心轻轻蹙起,为这不吉之兆愈添了一抹不祥。

见季夏蹙眉,简云桉比针幣还小的胆子更是一颤,适才决定进去寻人时不得已调出的那点勇气早已烟消云散,愁眉苦脸地自己吓自己:“怎么,不会是什么在劫难逃之类的喻意吧?”

季夏拧眉看着掌心五反一正的铜钱,与其说是忧虑,倒更像不解:“五阴在下,一阳在上,阴盛而阳孤,这是小人得势君子困顿的山地剥卦象,跟咱们关系倒不大……我就是不太明白,这君子是谁,小人又是谁?这儿还有别人么……”

眼见季夏在随时可能有杀人犯过来的前凶案现场门口一本正经分析起了卦象,一心只想苟下仙女命的简云桉简直要急得跳脚。

“别想了我告诉你,君子是我,小人是你,你就是来克我的。”她边说边又伸手去拽季夏,无奈对方看着纤瘦底盘却稳,她拽不动。

没办法,简云桉视线不动声色地游移到季夏后脑,准备不讲武德地来个偷袭,顺带试试练了半月的五步拳。可就在这时,新娘冢内却兀地传出了动静。

里头诈尸似的一出声,简云桉浑身打了个激灵,一晃神的功夫,身边翻窗出走、乔装改扮、瞎掰算命样样精通且艺高人胆大的季姑娘已从大门门缝无声滑了进去。

简云桉害怕归害怕,却也做不到看季夏一个人进去,她朝马车方向招了招手示意卞遵过来护驾,随即也硬着头皮蹭进了大门。

只是她没看到,停靠马车的位置从适才传来寒鸦声起就已没了人影。

第24章 兄妹

新娘冢位置虽偏,占地却不小,是间二进二出的宅子,比现在的简府还大些。

进了大门是前院,前院与内院相隔一道掉了半扇的垂花门,内院背靠正房,二者间有条长长的回廊。

回廊将尽未尽处,一棵古树倚老卖老,野蛮生长侵占了大半过道,粗壮的枝干下不知被谁绑了架秋千,打眼一看更觉不伦不类。

因常年无人,秋千上灰尘积了比秋千板还要厚的一层,一人随手扯下边上古树的一条树枝,胡乱掸了几下就坐了上去。

来人凤冠霞帔,是继三年前命陨于此的闻怀宁后的第二个“新娘”,他这样装扮,却不为结婚;坐在秋千上,也不见他荡。

闻怀初是来等人的。

他与闻怀宁一母同胞,眉眼有七分像,此刻穿着同她当年出嫁时一般无二的喜服,红纱掩了半张脸,静坐下来模糊了身高,远远一看竟像闻怀宁活了过来。

去年围堵失了手,这一回,他没叫任何人跟着,他谁也不信。

要么让真相水落石出,要么就让他下地府给怀宁赔罪。

闻怀初从清早便等在这儿,直到入了夜,才总算听见极轻的脚步声。

他双脚离地,没有扶秋千绳子,就这样荡了起来,一面移眸睇向来人,一面变态地享受身体与秋千间险伶伶的平衡。

来人走得很慢,应是疑心内有埋伏,格外慎重,哪知一路抵达内院也格外顺利,吊着的气刚要一松,目光便撞上了秋千上笑眼看他的红衣“鬼影”。

意外的是,他却并没害怕,反而下意识上前两步,两眼霎时发亮,亮外又似蒙了层雾,又糊又湿,一时失神唤了声“怀宁?”

鱼既咬钩,闻怀初便下了秋千,负手踱到那人跟前,他冷嗤一声:“我说去年怎么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溜进来上香,原是监守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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