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事便成了,倒是你,你药没给他吃吧。”新入宫的柳美人最近怀了孕,裴晏在宫中有眼线,早早就知道了这事,他气得咬牙切齿,一边心中暗骂沈琅浪荡,一边当日夜里就做了个沈琅怀着孕的秽梦,早上起来时还在心神荡漾,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下贱,他原来就是条脏狗,假死之后,他还是条血淋淋的脏狗,浑身都透着戾气和肮脏,他缩在小巷子里,发绿光的眼睛贪婪的盯着猎物。
“这种东西对他身体不好。况且,若是让竹争鸣发现了异常,追寻到底定是会牵扯出许多。”裴时冷淡地说,他的心中并不那么平静,看得出沈琅是很喜欢孩子,这柳美人因着这孩子,侍宠生娇,无论沈琅当晚宿在哪里,她都可以以肚子难受叫沈琅过去,然后抱着沈琅撒娇,甚至在宴会上都要不知廉耻,不顾体面地躺在沈琅怀里撒娇,像块烦人的粘糕,而沈琅呢?一边在他这甜言蜜语不断,一边又费心尽力地伺候着柳美人,日里夜里都想着,他己经不止一次地看到沈琅从他这赶去柳美人那的背影了,他现在完全不明白沈琅怎么想的,不知道沈琅是如何毫负担的说出那些话的。
“是吗,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心软。”他这话当然不是为了警醒裴时,裴时了解他,他也了解裴时,他明白裴时不是飘渺出尘的云中鹤而是一头装模作样,垂涎猎物已久的恶狼,就算他心软了,裴时也绝对不会放弃把沈琅变成他的笼中娇鸟。
…
夜色深深,狼崽子潜入自己的洞穴,窝在自己为伴侣堆成的巢穴之中,肖想着美丽的伴侣。而恶狼则精心布置着陷阱,等着娇贵而又美丽的猎物落网。
...
沈琅的脑袋昏昏沉沉,隐隐发痛,他只记得他昨夜宿在柳美人那,再多的就什么都不清楚了,他想要睁开眼观宛周围,费力地睁开又酸又涩的眼睛后他发现他的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
突然他听到了他人的脚步声,沈琅的脑子里充斥着这些声音,好像踏在他的心头,每一步都让他的心脏惊惧地跳动着,他身体的每一寸都为这一切而战粟,那人猛地将他按倒在床上,入侵了他。
沈琅痛苦地喘息着,哆哆嗦嗦地哭着。他咬牙切齿又有气无力地说要将这人一刀一刀的切成肉片,喂给狗吃,要将这人满门抄斩,沈琅根本不会骂脏话,只会又哭又颤的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这人轻笑了一声,再恶狠狠地将这些咒骂变成一声声的相公,一声声的求饶。
…
蒙着沈琅眼睛的布被揭开,他的眼中映出裴晏的脸,本就含眼的眼更是多了层水雾,他蓄满泪水的眼睛被裴晏亲吻着,裴晏感到沈琅被吓得直发抖,含泪的眼睛瞪着他,戏谑地开口“托陛下的福,我还活着。”
沈琅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一旁的裴时,他痛苦的哭泣着“裴时,你救救我啊!”他一声一声地喊着,裴时仍是端坐在一旁,淡漠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二人,如霜雪如利刃,裴晏在他耳边轻柔地如诱哄般说“陛下,他不会救你的,别哭了,乖乖,他不心疼,我快心疼死了。”话说的好听,可是他边说边笑,满是戏谑的意味,而且动作没有半分迟疑,最后沈琅也只能无力的被他拥在怀中,红纱似落非落地挂着,昏昏沉沉间,他感觉有人吻住了他,和裴晏一起拥住了他。
第七章
沈琅浑浑噩噩地被姜合抱着,半响才有气无力地开口“方才,你也在吧。”
“在的。”
“朕自认待你不薄!”沈琅压抑着怒气,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吼,若是平常,帝王威严定是摄人的,但如今这帝王被他抱着清洗身子,唤了一夜相公也骂了一夜的的嗓子有些沙哑,声音不大还带着哭腔,撒娇似的,没有半分威严可言。
姜合动作一顿,又开始仔细地为沈琅清洗,轻轻地开口:“不知道殿下还记不记得季丘。”
他当然记得季丘,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好友,时间过了太久了,他有关于沈丘的记忆已经不算太清晰了,他只隐隐约约的记得一张温柔的笑脸和他们当时因为党派之争吵的有多不可开交。
他也不指望沈琅说些什么,见沈琅沉默,又开口了“他是我的叔父。”
沈琅看了他一眼,缓缓地将记忆中模糊的面貌和姜合的面貌合在一起,确实十分相似。
“既然如此,那就滚啊,”沈琅软着身子攀在姜合耳边“莫不是,还想让朕再抄一次沈家。”如同一条美人蛇,蜿蜿蜒蜒地绕在他的身上。
姜合仍是他那张木头脸,口中却蹦出一句半荤半素的下流话,但对金玉砌起来的娇人来说,实在是下流不堪“我滚了,还有谁能伺候得了陛下呢?”说完这话,姜合便掐住沈琅的细弱的脖子将沈琅按倒在浴池边上,只是这些年的照顾,已经成功地驯服了他,为他养成了伺候娇人的习惯,这让他下意识就护住了沈琅的背,没让沈琅撞到冰冷坚硬的池壁,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顿了顿,紧紧抿住唇,不再吐露出言语,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沉默寡言的侍卫,但他残忍的行径并没有因为他不再言语而停下,他终究不是恭顺的,他的獠牙一直藏在暗中,沈琅没体会到一点儿乐趣只觉得很痛,身上如被刀劈开了一般,他痛苦地哭着,先是骂然后是哀求,他挂在沈琅身上哀求着一死,可是现在没有任何人会怜惜他的,猎犬不会疼惜的亲吻猎物,只会用他锋利的犬牙嚼碎口中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