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回来了(6)

沈琅被压着,身子不停地颠簸着,他的意志昏散,眼中只余下被项淮打碎的夕阳,计算着时间,感受着身上传来的苦痛。项淮俯下身亲吻着他,他却费力地咬住项淮的耳朵,呜呜咽咽地想骂人,却被顶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似咬似含着项淮的耳朵。

...

最后的最后,项淮难得笑着地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臣胆大包天,罪该万死,望陛下记住。”沈琅的脑子昏昏沉沉塞不进任何东西,被顶撞的哼哼唧唧的。

利刃一下又一下地刺进项淮的体内,血液沾染了沈琅白玉般的面,随着动作逐渐将这尊白玉美人玷污,美人惊惧地哭着,整个人都是血淋淋而又水淋淋的,他想将被迫握住刀柄的手从项淮手中抽出,但他做不到,他只能被一点点地拖入恐惧和欲望的泥潭。

...

沈琅被救下后昏昏沉沉地病了许久,等清醒之后就知道项淮死了,他只是沉默了一会。

竹争鸣将这件事牢牢的密封在高高的宫墙之内,外头的人察觉不到里头的一分一毫,没过多久,项公子就被牢牢地压在水下了。而里头的人却能深切的感受到宫中的暗流涌动。

裴时从第一次见到项淮就知道他应该和当初的裴公子是十分相像的,不仅是外貌气质的相像,连言行举止和那一条筋的性格都那么相像。可是他太年轻又太聪明了。因为聪明,所以他知道他现在拥有的一切的来源,又因为年轻,所以他很快被溺在君王的温柔乡中,所以他不甘心那人的一句“腻了。”,所以他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

裴时莫名有了些兔死狐悲之感,他对当年的事知道的并不多也并不想知道,只是朦朦胧胧的大概知道一些东西,他并不知道当初的裴公子有没有碾进泥中,失了那一身傲骨和世家子的清高,他不知道裴公子有没有获得过那人真正的爱。但他知道,沈琅喜欢的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裴公子,另一种人是像裴公子的人。他幸运又不幸运,幸运的事,他披了一身裴公子的皮囊,不幸的是,他的过往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和感触,他每日都觉得自己是鸠占了鹊巢,他努力的端着裴公子的架子,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厌弃,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再也端不住了,他觉得项淮或许就是端不住的他,他整日心思绕成一团,拧巴又憋屈,他一点都不想要这身皮囊,但他又庆幸,他拥有这身皮囊。

...

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安分,除了那日的那个侍卫——姜合,他就像是一块冷硬的石头,他过分的沉默寡言了,整日木着张脸,若不是裴时知道他这块石头早就被滴穿了,或许还真觉得他不喜欢沈琅,沈琅对感情方面的事一向不怎么灵光,几乎没有共情能力,不过他也并不在乎,他不想揣测,也不想明白那些人的内心,他只想明白他的裴公子。姜合虽然没有被彻底厌弃,沈琅对他的态度愈加的冷淡,他如今和普通的侍卫没什么区别。

裴时知道这些人都是裴公子的替代品,而他是他人眼中的裴公子,但他还是整日发疯的嫉妒着。他甚至开始嫉妒那些替代品,那些替代品可以光明正大的表露出对沈琅的喜欢,只因为他是裴公子,裴公子是沈琅记忆中的神明,不能下高台,不能沾风雪。

...

沈琅对裴晏一直心有芥蒂,不是因为这是裴时和他人的产物,只是因为这是一个超出他控制的产物,他只有偶尔在裴时在的时候会装作亲热的样子,但裴晏不一样,他少年时情窦初开的时候就遇上了一位金尊玉贵的大美人,他自然沉醉于其中,他迷恋于美人的一切,甚至是美人对他的坏,他常常在夜里邀美人入梦,他把沈琅对裴时露出的笑容,把沈琅对他冷淡的眼神,把沈琅被他人亲吻时的形态,把沈琅瑟缩在他人怀里的样子……一点一点揉成他的梦境。

他本以为他能一直小心地窥探着他的贵人,沈琅却要将他送去军营,他在宫殿之外徘徊,像一只犯错了之后在绕在主人脚边讨饶的狗,但狗能小心地贴上主人的腿,他连沈琅的一片衣角都看不到,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前不久还在狩猎的时候为了救沈琅杀了狼,他抱着沈琅走了一路时狼血沾到他身上了吗?还是他眼里那一瞬间眼里倾泄出来的情绪吓到沈琅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路上一直在想着贵人会何时原谅自己。

后来他在知道沈琅要杀了自己,他假死,浑身都在淌血,虚弱地躺在山洞里一边笑一边想他不要原谅了。

第六章

裴晏潜入裴时房间时,裴时端坐在那写字,若不是裴晏知道这人的本性,说不定还真觉得这人是云端之上的仙人,裴时听到裴晏的声响笔顿了下“事办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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