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心+番外(95)

尾音刚落,他的鼻血就飙了出来。

站在旁边的白婴和楚尧一脸平静。

白婴见他熟稔地掏出一张带血的绢帕,动作格外利索地把脸擦干净,末了,又将绢帕塞回袖口,仿佛在为下一次流鼻血做准备。白婴一时间五味杂陈,涩声道:“我见过别人受内伤吐血的,可我没见过受了内伤流鼻血的。你老实告诉我,你还能活多久?”

楚尧忍俊不禁。

向恒怒不可遏:“白婴。我只是……”

“只是什么?

你所有的遗愿,通通说出来,姐姐定然替你完成!”

“说你个,头!”向恒骂道,“我是,补药,吃太多。”

“补药……”

白婴愣了愣,继而携同她弟,一起森森觑向了正在假装看天的她哥。

约莫半炷香后。

从二人遮遮掩掩的只字片语里,白婴扶着额头猜到了来龙去脉。楚尧,人称“战神”,鹿鸣苑那一掌,扎扎实实去掉了向恒半条命。

后来,向恒背着白婴急奔小树林,剩下的半条命也丢了个七七八八。她在山洞里晕倒后不久,实则向恒也“躺尸”了。

姐弟二人就这么毫无阻碍地被楚大将军捡回了都护府。

诚然,楚将军知晓了白婴的身份,自然不会伤害向恒。

但他一想到白婴身边一直潜伏着别的男子,内心也不大痛快,干脆就把向恒扔去了狗尾巷。

及至白婴问起,为了使向恒尽早恢复,来挽回他正面的形象,楚将军一不做二不休,花了大手笔购进补药,一日三餐按顿给他灌,总算用了短短半个月,就把向恒补得活蹦……不是,半死不活。

白婴哭笑不得,看看楚尧,不忍斥责。看看向恒,又心疼又想笑。

她忍了忍,刚打算说些正经事,不料向恒的鼻血又流了一股。白婴到底忍无可忍,拍着桌子狂笑出声。

默默擦鼻血的向恒表示:心好累,今天就想离家出走。

少顷,白婴笑得够了本,面对水榭里两个坐姿端庄的男人,她也不大好意思继续东倒西歪,干咳一嗓子,挺直了腰板道:“宝贝儿,你哪儿来的钱买补药呀?

都护府都穷成这样了,你该不会背着我把底裤都赔出去了吧?”

楚尧默然。

天道好轮回,且看白婴的嘴气死谁。

向恒扬眉吐气地望着楚尧。

楚尧噎了一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宠溺笑道:“乌衣镇的柳成信,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白婴眨眨眼,“你抄他家了?”

“他自己送上了全副身家,我亦没有不收的道理。”

“为了保全性命,这厮倒是很豁得出去。”白婴讽刺地点评完,继而转向了向恒,“你近来既是在养伤,想必没去打探叶云深的动向?”

向恒警惕地瞥了瞥楚尧。

白婴道:“但说无妨。”

她开了口,向恒也不再做隐瞒:“数日前,我便能,下床,走动。”仿佛是在情敌较劲,他故意补充,“都护府,不过,尔尔,困不住,我。”

楚尧幽幽接话:“阿愿,你这弟弟不但口齿不灵光,似乎人也不大清醒。

看来养伤还需多些时日,如有必要,我命人去开一贴补脑的药材。”

“你才该,吃药!疯起来,没人性!”

“若舌头留着没用,不妨割了?”

“你以为,我怕你?”

“楚某倒是不介意,替阿愿管教……”

白婴怒而拍桌:“你俩几岁了?

加起来都快入土的人,鬼门关都走了几百趟,还逞这一时之快!幼不幼稚?可不可笑?

我说着正事儿呢,你们就给我吵起来,当自个儿在骂街?

要有这工夫索性我发你俩一人一把刀,你们组队去把叶云深砍死算了!我在专心搞事业,你们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还能不能有点身为男人的自觉了?”

楚将军垂低眉眼:“阿愿……”

向恒委屈巴巴:“白婴……”

白婴气得叉腰:“你出去,我想和向恒单独说几句话。”

楚尧坐着一动不动。

白婴一记眼刀飞过去:“你要是不走,休怪我当众强吻你!”

此情此景,假使换成旁人,譬如向恒,听到白婴这样一说,恐怕屁股上都得长出钉子来,死死扎在原地。

可楚尧愣是与众不同,沉默了半刻,他便当真站起身。与白婴说好晚些回来,楚尧独自走出了主院。

水榭里的两个人齐刷刷望着他伟岸的背影,一者疑惑不解,一者表情凝重。

好一会儿,白婴问:“你觉着,他喜欢我吗?”

向恒倔强道:“我不想,回答。”

“那就是喜欢了。”

心知自己的想法都瞒不过白婴,向恒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喜欢,也不,至于,疯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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