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心+番外(45)

“好。”白婴笑笑。

叶云深朝来时路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瞅瞅白婴,说:“对了。我刚刚就想说,这衣裳……当真不适合你,你早点换了为好。”

白婴疯狂想怼他,可惜胃部不适,她便懒得出声。等叶云深消没了踪影,她靠在树干上,仰起头神情恍惚。

原以为,今日过后,便是她和楚尧缘分的终点。

没承想,叶云深除了不干人事,居然还能千里送姻缘。有了这酒囊里掺血的“长梦”,她多多少少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白婴想到这儿,就满心欢喜。她缓了会儿气力,顺势思量叶云深的下一步。如今线索不多,她也只能猜测短期内遂城必有变数,既是如此,她和楚尧不能在乌衣镇多留。

白婴拍拍屁股站起身,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她心情大好,随手扒开酒囊塞子当水喝了一大口。

然后,白婴成功怔住……

她当下想到的第一件事——

浪费。

她当下想到的第二件事——

完犊子,她今晚恐怕是要上房揭瓦了。

亥时二刻。

镇上的热闹尚未散尽。祭祀完的百姓纷纷自城外回转,大街小巷上依旧是人潮泱泱。知县府邸中,矮矮胖胖的知县柳成信正与他的三房妻妾谈笑风生,先是说起今年将军祠赚了三千两银子,而后其中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又讲起街上的趣事。

“兴盛街那家医馆,前日可是闹腾得紧。有个姑娘未婚怀子,结果她男人是个负心汉,在外头金屋藏娇,非要弃了她母子二人。那男人生得好看归好看,可确实不是个东西。后来那姑娘一哭二闹三上吊,总算把那男人留了下来。但照我来看,过不了两个月,那男人还得跑。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偷腥,那姑娘也是个命贱之人。”

柳成信问:“咱们镇上的?”

“瞧着眼生,多半是外来的。”

“那姑娘……”

“长得美不美”还落在柳成信的舌尖上,一名家丁突然颤颤巍巍地跪到柳成信跟前,哆嗦道:“老、老爷,有人闯进了您的书房。”

柳成信怒而拍桌:“你们干什么吃的?我养你们一群废物,是用来当摆设吗?连老子的书房都能让人来去自如了?把那人给我拖出去打死,打不死他我就打死你们!”

家丁哭出声:“打、打不过啊老爷,那人,强到令人发指。他、他说……”

“说什么?”柳成信猛地叉腰站起,腹部一圈肥肉抖动。

家丁道:“他说,让您滚过去见他。”

“好大的狗胆,老子……”

“他还说,他姓‘楚’,单名一个‘尧’。”

柳成信“扑通”一声跪在原地,伙同家丁一起哭:“不、不滚了,我跪着去见他老人家。”

一刻钟后。

柳知县书房中,楚尧端坐一张长案后,灯火明暗跳动,映得他的五官格外凌厉。他手边摆一盏茶,茶烟缭绕,气味清香,一嗅便知是上等的佳品。

被坑了三千两银子浑身都散发想打人气息的楚将军慢声道:“我听闻,乌衣镇年年都有向都护府缴纳军饷。此事委实有些稀奇,楚某竟是不知。柳大人说说,你这军饷,交予了何人?”

“都、都护……”柳成信肥胖的身躯剧烈抖动,膝行三步,叩首道,“都护饶命,都护请听下官禀明!这将军祭是近年才兴起的,咱们边境三州皆不富裕,百姓手里能拿出来的,每年总共就几十百把两银子,下官是想攒够了数目,再一并送往都护府,请都护明鉴啊!”

“账本在何处?”

“账、账本……”柳成信汗如雨下,“下官、下官……”

“并无账本,是吗?”楚尧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他,“如你一开始是打算上缴都护府,岂会没有账本?况且,坊间百姓捐赠,留下名姓乃是惯例,如此简单的表面功夫,柳大人也做不完善?”

“都、都护……”柳成信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双股战栗,已经在吓尿的边缘。

楚尧冷声道:“借着祭祀的名义搜刮民脂民膏,对外还敢打都护府的名头。柳成信,我若没记错,你舅舅隶属六部?”

“确、确然如此。”说起这一茬,柳成信依稀看到了希望,“下官的舅舅是吏部左侍郎李眠,还望都护看在下官舅舅的份上……”

“如何?”楚尧打断他。

柳成信冷不防一抬头,被楚尧的目光吓了个半死。他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楚尧道:“你说,这西北三州,是听谁的?”

柳成信斟酌再三:“自、自然是都护。”

“京都的官,手也妄想伸到楚某的辖区?柳大人,不如楚某勉为其难,送你的人头告老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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