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心+番外(19)

白婴自个儿都想不明白,何时对苏昱有了如此善良的感观。紧接着,画面一转,成了黑漆漆的山洞。

“嘿嘿,嘿嘿……”白婴翻了个身,手脚并用地抱住被子,一顿乱啃。约莫是滚得激动了些,她的额头冷不防地撞在床杆上,疼得龇牙咧嘴。

白婴本能地揉了揉脑门,视界里跟着亮敞了些。她好似听见城镇里的嘈杂人声,一时没拎清今夕何夕,舔舔嘴,又打算继续睡。她瘫了片刻,猛地想起什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腰。

鲛纱不见了。

白婴吓得一个激灵,赫然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她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入目衣物,早已不是昨日绛紫色的裙衫,而是……

一件白色的亵衣……

大了三五个尺寸,明显是男人的。

白婴再摸摸自己的脸,果然很滚烫……

她僵了大半天,及至半丈开外的屋中央,传来一记熟悉的嗓音:“醒了?”

白婴缓慢地扭过头。

一间房……两个人……梦境成了真……

下一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尖叫的,这委实不能怪我。你也设身处地想一想,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清早一睁眼,就见一个男人坐我房里,我该如何自处啊?”

楚尧无语。

“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不用我说吧?我虽然名声不大好,可终归没出阁。没出阁的姑娘,男子是不能随便进她闺房的。这要放我家,谁进我闺房多半会被我哥撅断腿埋土里当花肥。”

“另外,你给我换上你的衣服,是什么独特的情趣吗?我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是威胁你,就是想让你赶紧把婚期定了。”

楚尧默然,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手中茶盏已在白婴尖叫的当下,就被他捏成了七八块碎瓷。他拧了拧眉头,甩了甩手上和衣袖上的水渍。晨曦落进窗框,将他那身绣着银纹的缎面黑衣折出了一分灿烂的暖色。他平静道:“女君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白婴欲启齿,楚尧抢先道:“首先,楚某在此处,是防止俘虏逃脱。其次,这是医馆,并非女君闺阁。最后,你那身衣裳,是楚某找来对街的大婶替你换下的,至于那件亵衣,也是大婶夫家的。女君若实在看重名声,不如去给那对老夫妻当了干女儿。”

白婴安静地盯着他。

楚尧亦抬眼,凉凉道:“现在,还要撒野吗?”

她没吭声,赤着脚跳下床,几步走到楚尧跟前。楚尧还以为她是要拿桌上放着的鲛纱,却不想,她一屁股坐下,捧住了他方才拿茶盏的手。虎口烫红了一片,白婴皱紧眉头,低声问他:“疼不疼?”

楚尧一怔。

鲜有人问他疼不疼。他爹是第一个,他的阿愿是第二个,这么多年以来,白婴是第三个。

世人只在意他在战场上赢不赢,属下尽数都视他为神。就连早些时候,他看重的人们,也只会跟他说,你要救救我们。

没人关注,盛名之下,皮囊里头,藏了什么。

楚尧缩手,不动声色道:“不碍事。一点烫伤,不疼。”

“怎么不疼?”白婴一边给他吹着凉气,一边数落,“那茶还冒烟儿呢,我都看到了。都怪我,没事瞎叫唤什么。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烫伤药。”

“不必……”

“什么不必!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受了伤非得忍着,好似叫一声疼多丢人似的。别人一问起,就说我习惯了,算不了什么。”

确实想说这句话的楚大将军一时语塞。

白婴站起来叉腰:“可疼就是疼呀,疼再多次,也习惯不了,何必非要咬牙硬撑。”

“你回……”

白婴走到门边拉开门闩:“你别跟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说给你拿药,就是拿药,你好生等着!”

像极了他的阿愿。

楚尧闭了闭眼,趁白婴没踏出房门前,说:“你这衣着,适合去拿药吗?”

白婴:“嗯?”

她低下头,觑了眼宽松的亵衣。

讲道理,此时任何一个女子,都该恍然大悟地关上门,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呵斥楚尧出去的同时,还要面红耳赤、泫然欲泣。楚将军都准备起身了,万万没想到,白婴照旧两脚跨出了门槛。

“呔,有什么不合适的,迂腐。”

楚尧无语。

刚刚是谁满嘴礼仪的?

她还是不要太像他的阿愿比较好,否则……使人痛心疾首。

没过少顷,白婴取了烫伤药回转,坐在起初的位置上,用食指沾了药膏,替楚尧擦在虎口上。她一面抹药,一面唠叨:“医馆的大夫不知去哪儿了,留一群伙计看家。还好这些人分得清什么是烫伤药,不然我把他们店给拆了。话说这儿是乌衣镇吧?这么大的镇子你怎么就选了一家如此不靠谱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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