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默念了几句,君子应立于自身,有自己的见解。
而后他深吸一口气:“表妹,你是错的。”
白柔岚一愣:“我何错之有啊?”
“我们虽是为了兄长好,但却没能问过兄长是否需要,这是一错,同公主嫂嫂越轨,这是二错。”
贺雾沿越说越鉴定:“对,这就是错的,如今我已然醒悟,便不会再做之前的那种决定,我要为昨日的事情同嫂嫂道歉!”
“糊涂,表哥你怎么会这般拎不清?”白柔岚只以为贺雾沿是因为不想断送日后自己的仕途才会这般说,“我原以为表哥你会将贺家的荣耀放在第一位,会愿意救大表哥于苦海,竟不曾想你竟为了自己,将这些全抛之脑后。”
贺雾沿听话,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救兄长于苦海?你既决定三驸马的位置的苦海,想要兄长出去,你就想让我进去?你为什么会如此,就是因为兄长读书比我好,能再仕途上走的更远?”
白柔岚略垂下眸子:“倒……倒也不是,二表哥你终究是个庶子,大表哥才是嫡出,嫡庶有别自然要先以大表哥为先。”
这下贺雾沿彻底明白了,原来再她眼里是女子典范的表妹,竟也会拿庶出身份来看他。
可明明除了小娘以外,根本没人会计较他的庶出什么,竟不成想在表妹心中,居然也会暗自衡量庶出嫡出。
白柔岚瞧着他面色不对,立即便想安慰:“表哥,出身身世咱们不可选,我也将你看待成我的表哥,之是如今正是取舍至极,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这话根本没起到什么安慰作用,贺雾沿深吸一口气,脑中想的全是兄长劝他有自己的思想。
其实,并非所有事情都是旁人说的算。
他将自己的手攥的紧紧的,对这白柔岚说了一句,在从前的他心中是断然不会说的话:“庶出又如何,我既想读书,那便没有为了旁人去放弃的道理。”
“你!大表哥可是你亲兄长,你就打算眼睁睁看着他身陷囹圄?”
“坚持自己的兄长教我的,更是他希望我的,更何况兄长没准并不想同公主分开。”
贺雾沿瞧着白柔岚难以置信的模样,也不想同她再说太多的话,只道一句:“好了,你莫要同我再说下去了,反正我是不会再做那种事情了,你快些回去罢,咱们进屋子太久,会被人说闲话的。”
白柔岚咬了咬唇:“那柔岚先退下了。”
待她走到了门口处,贺雾沿有唤住了她:“表妹,你可有心悦之人?”
白柔岚脚步一顿:“表哥这话什么意思?”
“今日兄长同我说,你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定了个人家,免得……免得对旁人的家事伸手太长。”
闻言,白柔岚的心凉了半截,只觉得嗓子发疼发紧:“好,那便全听表哥的。”
贺雾沿既然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那便说道歉就去道歉。
彼时已经过了晌午,慎晚才慢慢醒来,瞧着床榻上的床顶,只觉得身子发沉,脑袋昏昏。
身上的疲惫让她难以动弹,若不是自己实在饿的不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她哑着嗓子唤侍女:“银票,给我那件衣服来。”
昨日的衣服已经被贺雾沉弄是左一片右一片,实在是不能避体。
侍女银票进来之时,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道:“公主可算醒了,贺二郎可在外面等了好久呢。”
慎晚身子一僵,自己昨日被好顿折腾,便是因为逞嘴上痛快说了几乎贺二郎,如今她哪里会想见这个人?
“不见不见,就说我没醒。”
银票有些为难:“贺二郎在院里跪着好一会儿了,奴婢说您睡着呢,他还以为你您生气不愿意见他,说什么都要等您醒了好当面赔罪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还不够吗
慎晚顿时觉得一阵头疼,合着她若是不见,还不走了是吗?
“见见见,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欠好道的,偏生等着来见我。”
银票服侍慎晚换了身衣服,便出门将贺雾沿唤了进来。
来人低垂着头,好似害怕被慎晚生吞了一般,待走至跟前才怯生生抬起头来:“草民参见公主。”
“没用的虚礼不必说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可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的话?”
贺雾沿一愣,他今日就是来道歉的,却没想到自己还未曾开口,便被慎晚这一句话弄的愣了神。
“草民愚钝,不知公主说的是哪句话?”
慎晚吃着银票给弄好的粥,转而问他:“听说你是来给我赔罪的,你赔什么罪?”
贺雾沿闻言面上露出愧色:“昨夜草民猪油蒙心,竟想对公主…对公主图谋不轨,今日特来向公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