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么久啊……”
他把我搂在怀里,蹭我一肩膀的眼泪鼻涕。
我笑:“好啦好啦,一点小伤而已。”
“怎么做个生意也会有危险!”
“坐在家里还有椅子腿断了跌伤的呢。”
“你的家具都结实吧?”他压了压椅子,又说,“那车货我全买了。”
奇怪了,“都是些居家用的杂货,你买去做什么?”
“我挖个坑埋了,再骑马踏上三圈。”
哪有这样的啊?我连忙挂到他身上,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大碍。
我开始有意识地放开琴儿和娟儿,也静下心来听郭春的企划,原来他发现每日有许多客商从南门进出,城南一条街上却没有一家上档次的酒楼客栈,为什么不让自家的客户住自家的店呢?我点头。
不错,郭家一直在百货行业打拼,其实房地产和旅游业才是日进斗金。
第二十一章
这次小四真的很闲,一直在别院待着,还霸道的要求我太阳落山前必须回去,只能一个人回去,不能带账本带货单带一切工作上的东西。
开始两天,天擦黑时我还有很多事做不完,“活计比命长”成了小四的口头禅。慢慢地,我会安排了,总能在日落前心无挂碍地回到别院,回到他的怀里,关起一屋子的浓情蜜意。
喜欢北方的夏天,太阳下山后热气就没那么叮人,晚饭后,小四搬两张摇椅到院里,我们躺着看九天星月。花台深处有虫儿“笛笛”叫个不停,也出来乘凉了吧?
小四说:“你听,两只蛐蛐在唱情歌呢。”
我懒懒地问:“它们唱什么?”
他说:“公蛐蛐说:‘宝宝,我们来玩游戏吧!’母蛐蛐问:‘玩什么游戏呢?’公蛐蛐说:‘玩你喝醉了勾引我的游戏。’秀宝宝,你猜母蛐蛐怎么说?”
我说:“母蛐蛐一脚把公蛐蛐踢开:‘去死吧!’”
他摇头:“母蛐蛐说:‘小样,身材不错嘛。’公蛐蛐说:‘往下摸,下边更好!’母蛐蛐一羞,却跑了。”
我问:“那公蛐蛐呢?”
“公蛐蛐又幸福又痛苦,晕呼呼到天亮才缓过劲来,想去找母蛐蛐,又怕她脸皮薄恼羞成怒,捱到中午终于下定决心去母蛐蛐家,甫出门却发现,满城的人都在说母蛐蛐找了另一只公蛐蛐。”
我问:“那公蛐蛐信了?”
小四抬手轻轻抚着我的脸:“笨蛋公蛐蛐信了,他一直责怪自己昨晚不该表现太明显,吓着母蛐蛐了,又后悔怎么不追出去抓住母蛐蛐不放?他又自责又后悔,在母蛐蛐家门外徘徊了两天,听到的全是母蛐蛐和另一只公蛐蛐的美丽故事。”
我按着他的手,心疼地问:“可怜的公蛐蛐怎么办呢?”
“他绝望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让母蛐蛐为难,于是带着手下躲回了老家。”
我说:“懦夫。”
小四笑着为我拭去眼泪:“懦夫公蛐蛐黯然神伤,他的家人以为他该娶妻了,张罗着为他配对,他只好四处逃避。有一天,春风带来一个消息,说那个美丽故事换了结局,于是他蠢蠢欲动,梦想着来担当主角,可他胆子很小,怕自己再次失望,因此只敢躲在暗处观望、犹豫,自以为是地做些讨好母蛐蛐的动作。”
我说:“其实母蛐蛐不需要那些。”
他挤进我的躺椅抱紧我,许久,才说:“我很庆幸在桃花坞情不自禁地跑到你面前,否则按程大将军的计策,不知还要走多少弯路呢。”
我奇道:“英才小四泡个妞还要请教莽夫程武?”
“还说呢,我要跟程武一样来者不拒,孩子都能骑马了。”
“说得自己多纯洁似的。”
他在我的唇上啄了下:“一开始是奶奶挑剔,觉得天下的姑娘都配不上我,后来爹爹又亲自把关,看这个不合适那个也不适合。程武都儿女成群了,我还孤身一个,别提多郁闷了。于是我找个由头拉着程武出去散心,不想在鎏金坊遇见你,才明白真的有惊回眸、一见钟情。”
“公子的一见钟情就是打人一鞭啊?”
“打是爱嘛宝宝——哎哟,好痛,你爱我,爱得,好浓!”他咬牙切齿说完,一转眼又嬉皮笑脸凑过来。
我问:“为什么让程武扮马夫带我去良州?”
“还是程武的主意嘛,说什么你出身卑微言辞不逊胆大包天他得先考察一下。”
“如果他考察的结果不满意,你是不是就不去良州演那出戏了?”
他长叹一声:“就是他考察下来不满意,我才去演那一出。”
什么?程武不满意?程武居然敢不满意?
我揪住他耳朵不放:“说,程武是怎么诋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