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眠啊了一声,看着有些失落:“你已经不爱玩这些了啊。”
“啊…也不是。”我莫名地为宋与眠的低落感到十分的惊慌,赶紧解释道,“我就是觉得我们难得见一面,玩这些有些浪费了。”
“你第一次来北京,我带你去逛逛吧。”
这句话说完,我看见宋与眠的眼睛似乎又亮了起来:“好啊。”
想到附近挺多胡同,我便带着宋与眠转了转南锣鼓巷,期间蹦迪小队给我打了几个电话,都被我给拒绝了,挂完电话后我见宋与眠几欲张口,却都通通咽了回去,我也不明就里,只好抱歉地冲她笑笑。
最后绕到什刹海的附近,看见一些年轻男女被路上的阿姨们拦着买花,我才想起自己包里还揣着两根抢来的烟花,赶紧说:“等下,我想起我还带了烟花。”
我拿出两根仙女棒,递给宋与眠一根,又从包里翻出了打火机,举到引线前的时候,提醒宋与眠:“你要想好你的愿望哦。”
“就只有两根啊?”
“对啊。”我按下火机,把已经燃起来的我的那一根对着宋与眠的引线,不一会儿,她的那根也被点燃了,“机会只有一次,没许愿就错过了。”
“可是我有很多愿望。”宋与眠垂眸看着火星逐渐迸起,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象征性地挥了挥,“很多的愿望。”
我咧开嘴笑了一声,提议道:“那就许一个最想实现的,别的下次再许。”
宋与眠偏过头,我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火光和我的倒影,她问我:“我会不会太贪心?”
“怎么算贪心?”我的那支烟火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二,我举起它在宋与眠面前画了一个圈,笑道,“我还许愿让我得个奥斯卡呢,你还能比我贪心?”
宋与眠沉默,等到我们手里的烟花都燃烧殆尽后,我拍拍手里的灰,冲宋与眠挥了挥手:“我们走吧?”
宋与眠像是刚回过神来,问我:“去哪?”
“送你回家啊。”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一会还得赶回剧组酒店的末班车,一来一回的时间也不算宽裕,“没落下愿望吧?”
“那你呢?我看你一直在接电话…是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们一前一后地走了两步,宋与眠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你今晚要回去住?”
我有些好笑地回过头:“不然呢?大过节的我可没那么多钱在市里住酒店。”
宋与眠抿了抿唇,松手放开了我,又走了几步后,我听见她喊我:“常乐。”
我晃悠晃悠脑袋,好玩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应道:“怎么啦?”
“你…跟我回去吧。”
“哈?”
我一脚踢了个空,差点没站稳摔下去,好不容易略显狼狈地稳住重心,我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却一头撞进了她如荒海一般深邃的眼波里。
“我…小小的愿望有很多。”
寂静的胡同里,我看见她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像是凝固住了的岁月,碰上突然落下的雨点,继而发出悠长的韵响。
“可是要说最想实现的那一个,还是想要和你一起久一些。”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向我走来,然后,拉过我的手,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常乐,你不要再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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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世间大抵真的会有命运这样浪漫的名。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北国的夜,可我总能清清楚楚的记起宋与眠每一次面对我时的神情,冷峻的,温柔的,欲言又止的,一点一点的散开来,恍惚间再记得抬头的时候,仿佛置身于荒野的暗角,星星也像极了千万双眼睛,从日暮到黎明,若是落下来,不知会去哪一片海里。
关于浪漫,悔意,或是一些还未成文的诗篇,我总是想起宋与眠。
所以,我又如何去拒绝宋与眠呢。
窗外是北京繁华的夜景,一墙之隔的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此时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台,说实话,宋与眠正在洗澡这件事,着实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金融行业说到底是不一样,同样是刚毕业进社会工作,我们剧组里的还苦哈哈地挤着标间在五环外的荒郊野岭里起早贪黑,宋与眠已经住在了公司安排的东单豪华酒店里,进门的时候服务生还送上两张明天早餐的自助餐券,我在边上看着淡然,其实心里早已写满了羡慕嫉妒以及少壮不努力的悔恨。
电视看不出花来,我又起身在这豪华单间里绕了一圈,在落地窗前假装成功人士似的抱臂发了会呆后,刚想转身回沙发上躺着,水声便停了下来。
我赶紧又回到落地窗边以思考者的姿势站好,不为别的,就是觉得这样的身影聪明一些,然而没多久等来的不是美人出浴,而是水声再次哗啦啦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