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事人却可以轻易地提起,云淡风轻。
凭什么?为什么?
一瞬间,舒年心如刀割。
有嫉妒,有难过,但最多的,是心疼。
如果这时候她就是盛铭洲的女朋友该有多好,她就可以有这样的身份去告诉朱颜,他们在一起了,盛铭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他们很幸福。
只是,她没有这个立场,甚至找不到出发点去维护自己深切喜欢的人。
一时间,愤懑,羞涩,挫败和被戳中心事又无话反驳的窘迫五味杂陈,她快要透不过气来,心脏砰砰跳得难受。
大脑开始不再能发号冷静的指令,舒年只觉得脾气涌上来。
猛地抬头,狠狠地看了朱颜一眼,口气很强硬,像极了要咬人的兔子。
“关你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二更。
第19章 答案
◎我们是什么关系?◎
舒年向来是脾气最好的, 别说外人,就连汪美玲和舒展平常在家都没见过几次她生气。
洗手间不时有人来来往往, 舒年看着朱颜, 眼神不算友好。
朱颜也没想到舒年会突然发脾气,被凶了之后,愣在原地半天。
“不好意思啊, 我没别的意思。”回过神,朱颜看了看舒年道了个歉。
“没事。”舒年泄了力气,“我先走了。”
从洗手间出来再回到桌前, 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
盛铭洲看见她回来, 问了下:“还要吃什么吗?”
舒年摇了摇头,没什么太大的胃口。
吃过饭,两对情侣就准备各自甜蜜去了, 张寻一个人没去处只好回宿舍, 盛铭洲打算陪着舒年再转转。
因为刚才在餐吧遇见了朱颜,两人明显兴致都不高,各怀心事。
不知道是白天在什刹海吹了风,还是刚才喝了点酒,舒年头有些疼,身上微微冷。
盛铭洲瞧着她不太精神,想问问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舒年说上不自己是什么心情, 怪盛铭洲吗?也不是。
恋爱的前提本身就是相互喜欢,他真诚地喜欢过朱颜没错。
她只是又心疼又很气,为什么他眼光那么不好,为什么她没有朱颜那么漂亮那么耀眼。
为什么, 和他在一起的人不是她。
如果可以, 她一定会好好地, 好好地爱护他。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晚的北京不比南京,刺骨的冷风直往领口钻。
盛铭洲提出送舒年先回酒店,回去的车上两人沉默得可怕。
其实自从分了手,盛铭洲就再也没有见过朱颜。
再见面,说毫无波澜肯定肯定也是假的,但并不是因为还惦念和不舍,只是因为长久没见那个带给过他痛苦的人,对于比较难熬的日子,心理上下意识地会害怕和躲避。
舒年想问,问他和朱颜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却不忍心去揭盛铭洲的伤口。
她可以不在乎他过去,但她在乎他所有的情绪。
可是,谁在乎她的情绪呢?
好冷,舒年使劲往领口钻了钻,头疼得更厉害。
很不巧,她还有点晕车,胃里翻江倒海,有点恶心。
“你怎么了?”盛铭洲瞧着舒年脸色不好看。
“没事,有点困了,回去想睡觉了。”舒年没看他,眼睛很酸,目光飘向了车窗外。
“明天拍毕业照。”盛铭洲怕舒年会忘,小心翼翼地提醒。
“我记得。”
舒年当然记得,那个被她在日历上用红色笔圈了又圈的日子,她怎么会忘呢。
车停在了酒店门口,舒年下来,站在冷风里,看着盛铭洲把买了的零食和甜点都递给她,忽然很想哭。
明明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却以这样不太好的心情收了尾。
“要我陪你上去吗?”盛铭洲音调不高,也没有靠得太近,想要看看舒年的眼睛,奈何她低着头,看不到。
舒年摇摇头,但没有说话。
许是太冷了,忽然下起了雪。
舒年戴着厚重的围巾,低下头看着脚尖,思索着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
“进去吧,太冷了。”盛铭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满眼的温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就这样,沉默地又站了十几秒,舒年恍然抬起头,看向盛铭洲。
意料之中,对视的那一秒,舒年的感觉眼眶烧灼得厉害。
“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舒年想问这句话很久了。
在玄武湖傍晚坐吹风的时候,在音乐台一起喂鸽子的时候,还有今晚见了他室友的时候。
舒年以为自己可以安分守己,满足于亲近朋友的关系然后静待花开,可到最后却发现她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方和释然。
她看着盛铭洲,这个她从头到脚都熟悉的人,她余光千万遍扫过却不敢表露出开心的人,她完完整整真真切切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