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就算是要答话也该九叔先回我。”
李彻被拆穿脸上难得露出尴尬的神色,他几乎是手足无措地将手中的糖人塞到李襄宜手中,“这个送你,本王想起来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人多不要乱跑,不要离开兆杨的视线。”
说完他便带着兆松离开了,李襄宜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气得原地跺脚,“过分!居然找这般蹩脚的借口!”
她看着手中神似李彻的糖人,气得举起来便要扔出去。
手高高举起了又轻轻放下,这么漂亮的糖人是无辜的,若是扔了也太可惜了。
她将糖人塞进喜鹊手中,“靖王的大礼,收好了。”
她担心自己再看一眼这糖人,就会将这糖人当做李彻给吃了。
喜鹊手中被塞进两个糖人赶紧攥紧底下的竹签生怕丢了,“是,小姐。”
兆松跟着李彻离开,他也是第一回 见到李彻尴尬的神情。
“王爷,这公主看来是真的对纪大人没那个意思,您会不会是搞错了。”
李彻经过方才的事情也确信了李襄宜应当是对纪何没意思,的确是自己忧虑过多了,“看来本王是真的弄错了。”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若是能让他做清河的驸马...”
兆松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彻,似乎是没想到他能想出这样的损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这是什么眼神?本王即便不插手,清河也会去求陛下,更何况陛下本就有此意,本王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若是殿下知道的话,定会不开心,到时岂不是更不愿意原谅您了。”
李彻脚下一顿,认真地思考了几息,“你说的有道理,本王还得好好想想。”
而那头纪何对此事却全然不知,他追着清河公主出去,曲江宴人潮拥挤,他一直跟在清河公主身后两步的距离,直到看着她回到紫云楼上才彻底放下心来。
“纪贤弟,原来你在这儿,叫为兄好找啊。”一个锦衣男子搂着纪何的肩膀,身上有着明显的酒气。
“王兄,我方才有些私事要处理,叫王兄久等了。”
两人勾肩搭背走回花园中,众人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又是一阵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曲江宴之后纪何被特准回乡接双亲进京,衣锦还乡对读书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耀,这次他不再需要旁人给他资助,李襄宜知道之后也只是为他送了一封书信道喜。
她在宫里没什么乐趣,连长宁都被建安大长公主拘在府中,她干脆便去御花园中采了花学着书上的法子做花露。
“殿下,奴婢昨日看御花园的海棠花开了,今日日头不晒,我们去摘些?”
李襄宜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云层密集的确不晒,她点点头,“好,我们今日去摘些,海棠花露本宫还未尝试过。”
主仆二人提着竹篮走到御花园,刚走过月门洞就看到前面有一对男女,男子刚刚将一朵垂丝海棠簪进女子发髻之中,女子面色薄红,羞得都不敢看他。
男子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转头便与李襄宜四目相对。
李襄宜喃喃道:“九皇叔...”
还是李彻身边的女子先回过神来,她对着李襄宜福身,“臣女江若妍,拜见襄阳公主。”
这位江小姐是河西节度使最看重的孙女,平日里都是带在身边亲自教养,鲜少回京,李襄宜也只是点头之交,在宴会上见过几回并不相熟。
只是二人都是名满京都的才女,名字倒是经常放在一起提及,李襄宜对她并算不上陌生。
她和李彻站在一起,倒是应了那句郎才女貌...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啊!
李襄宜稳定好思绪,“江小姐免礼。”
“襄儿怎么在这里?”
李襄宜想到方才看到的画面,心中竟生出一抹酸涩来。
“襄儿来御花园是想采些海棠花回去做花露,啊,忽然想起未带剪子要回宫取,襄儿告退。”
她甚至不等李彻答话便转身跑开,“喜鹊,回宫。”
喜鹊看了看篮子中小巧的金剪子,赶紧跟了上去,“是,殿下。”
直到李襄宜的身影消失,江若妍才抬手将发髻上的花取了下来放回李彻手上,“王爷追求女子的手段未免太不高明,不高明的手段作用是好是坏可不好说。”
“哦?江小姐有何指教?”李彻手指捻了捻花茎,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显然方才郎有情妾有意的簪花图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码。
“王爷想刺激公主让她认清自己的心意,显然方才公主已经乱了心神,臣女倒是有一计策,不知王爷是否感兴趣?”
“洗耳恭听。”
江若妍凑到李彻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说完之后便退开两步等着李彻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