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宴上世家公子小姐很多,各个都盛装打扮了一番,李襄宜虽衣着华贵却也不是特别惹眼。
她带着喜鹊和兆杨沿着江边散步,江边摆满了小摊,没一会儿兆杨手上便提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姑娘,要不要捏个糖人儿?”
李襄宜循声望去,是一个胡子都花白了的老人家,他面前摆满了先前捏好的糖人,各式各样的动物,栩栩如生。
“好啊,老人家,麻烦您给我捏一个。”
“姑娘要捏什么样的?”
“您就捏个我吧。”
“好咧,姑娘稍等。”
老人家年纪虽大,手脚却利索,拿起面前的糖便捏了起来,手指翻飞间便捏了一个粉裙女子,一看便能看出是李襄宜。
李襄宜结果糖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喜鹊也瞪大了眼睛,“好厉害!”
兆杨从荷包中拿出几枚铜板,刚伸出手便被一支折扇挡住,一只手伸过去放了一个银瓜子在老人手中。
“劳烦帮我也捏一个。”
这个声音李襄宜不用看都知道是李彻。
老人家看着掌心的银瓜子有些窘迫,“公子,这银子小人实在是找不开。”
“这银子你就收下吧,若是捏得好剩下的就是我们公子赏你的。”
“诶,好好。”
老人将银瓜子收入怀中,立刻照着李彻的模样捏了一个糖人。
“公子,给。”
李彻伸出手接过糖人,“甚好。”他的手修长且骨节分明,捏着一个糖人瞧着十分怪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九叔何时喜欢糖人这种孩子玩的玩意了?”
“你能玩得,我玩不得?”
李彻看他一眼抬脚便走,李襄宜气呼呼地跟了上去。
“九叔不去跟进士们饮酒畅聊,倒是跑到侄女面前惹她不快。”
李彻顿时停下脚步,李襄宜一时不察整个人都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她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眼中有溢出的泪花,“做什么忽然停下来。”
“跟我走。”李彻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腕往前方走去。
“去哪?”
“跟我来便是。”
二人走过一座小桥,又绕过一处花园,前面是一处幽静的亭子,就在李襄宜快要失去耐心之时,她看到了亭子里的两个人。
清河公主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脸蛋上有娇羞的薄红,她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簪着的一朵花,“纪大人,多谢你为本公主选的花。”
“公主,这花是您自己选的,臣只是代劳。”
“纪大人方才做的诗不错,本宫向来最欣赏有才情的男子...”
话说到这里纪何再不明白清河公主的意思便有些刻意了,难怪这清河公主将他叫到一边说是有话要说,原来竟是瞧上了他。
纪何恭恭敬敬地对着清河公主行礼,“公主,臣万分感激公主的厚爱,只是臣出身卑微,双亲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公主乃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臣配不上公主。”
清河有些急了,她今日跑去看进士们斗诗探花,第一眼便相中了人群中央的纪何,立刻心便砰砰砰跳了起来,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就是要让他做她的驸马。
清河公主向来是个直接的,她立刻便叫自己的侍卫去叫纪何,借着摘花的由头对纪何说明自己的意思,谁知他竟然拒绝了。
“本宫不在乎,如今你是状元郎,是翰林院修撰,还有谁能瞧不起你。”
“公主是陛下之女,外家乃是刘相,臣这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又能算得了什么呢?何况臣早早便立下誓言未立业何以成家,哪有脸面耽误公主的年华。”
清河公主咬着唇不说话,眼眶中的泪几乎就要溢出。
她是女子,更是公主,任谁被男子拒绝都会觉得面子过不去。
“你太过分了!”她扔下一句话,捂着眼睛便跑开了。
纪何挣扎了一瞬,还是追了上去,这曲江宴人多手杂,若是公主出了事,他难逃其咎。
直到二人都离开,李襄宜才悠悠出声,“九叔叫我来就是要看这个?”
李彻脸上神情一僵,他没想到李襄宜会是这般无谓的态度。
李襄宜狐疑地看着他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露出无奈的表情,“九叔该不会以为我看了清河有意让纪大人做驸马会有什么想法吧?”
“都说了我对纪大人只是欣赏,没有男女之情,若是他做了清河的驸马我也只会祝福,九叔何必拉我来看这一场戏。”只是她觉得两人不是很合适便是了。
“那你对谁有男女之情?”
“啊?”
李彻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是非要问出个结果来。
李襄宜被问得一愣,愣了许久又反应过来明明是自己在质问他,怎么被他抢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