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回过头,“怎么了?”
李彻眼疾手快地搂过李襄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襄儿方才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臣弟扶着她。”
“怎么这般不小心,走路注意些。”
“是,儿臣下次一定注意。”
三人上了马车,李襄宜担心李彻又做什么赶紧走到皇后身边坐下,李彻看了看她的动作在她对面坐下。
马车缓缓前进,皇后就突然出声,“既白,御花园的花开了,本宫叫江家小姐进宫来赏花如何?”这就是要请江小姐来相看的意思了。
李襄宜本来低着头用手指搅着帕子,听到这话便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李彻看着她的双眼,嘴角牵起一抹微笑,“臣弟任凭皇嫂做主。”
第30章
皇后一听这话立刻露出笑脸, 眼角都现出细微的纹路,“好,难得你松口, 既然你答应了本宫便寻个日子叫江家小姐进宫,这次可不能再想往日那般寻个借口跑了。”
“皇嫂定个日子,臣弟一定准时赴约。”
“好、好。将你们一个个的婚事都定下来, 本宫的担子也就可以放下了。”
李襄宜对着皇后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母后,儿臣还想再陪您和父皇几年。”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这可不行,虽然本宫和你父皇也舍不得你, 但是你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便是再舍不得也不能将你一直留在宫里。”
李襄宜突然便想起来先前的那次和亲,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了起来,片刻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了。她是一国公主, 荣誉加身自然也有该承担的责任。虽然早就将这件事想开了,只是心中还扎着那么一根刺。
皇后瞧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羞涩便不强迫,便转过身对着李彻, “既白,你平日里在朝中走动多关注关注这状元郎,看看他品行如何。”
李彻明知故问,“怎么了?皇嫂怎么突然关心起这状元郎了?”
“还不是为了襄儿的婚事, 本宫瞧着这状元郎一表人才又才华横溢,配襄儿正合适。”
“既然是襄儿的终身大事, 臣弟自然会对状元郎多多注意。”
李襄宜闻言悄悄抬眼瞪了他一眼,李彻对着她微微勾起嘴角, 眼神赤裸裸地在说,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她狠狠偏过头,再也不看李彻一眼。
回宫之后她便借口累了早早地回了翠微宫休息,之后好些日子没怎么出翠微宫。
她虽然幽居翠微宫,纪何的消息却一直传到她耳中。
纪何那日跨马游街已然出进了风头,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他被封为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虽然官职不高,但是翰林院的官员是距离皇帝最近的官员,他们的升迁比起其他官员多年的勤勤恳恳,很多时候就是皇帝的赏识。
这些日子他忙碌于曲江宴的事情,一直无暇向襄阳公主亲自道谢。
放榜之后他收到了李襄宜身边的兆杨侍卫送来的贺礼,里面除了一副他披红游街的画之外还有一小箱银子。
曲江宴是新科进士们在科举结束之后举办的宴会,地点就在京城东南角的曲江园林。他作为状元便是要承担录事一职,只是这曲江宴十分隆重,宴会所需的银钱也是进士们自己出的,他无法推辞,李襄宜为他送来的这一箱银子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宴会当日,京城内的百姓们都闻讯而去,想要一睹进士们的风采,许多王公贵族也盛装出席,就连仁丰帝都带着妃子和公主们来到了曲江宴。
仁丰帝站在紫云楼上,看着下面曲江宴的盛况,一个个小摊子沿着江畔一字排开,百姓熙熙攘攘,远处还有一处搭建的高台,台上是戏曲和杂耍的表演,连京中最负盛名的戏曲班子都特地来此登台表演。
仁丰帝兴致勃勃地看着下面,“这曲江宴当真热闹啊。”
皇后对远处的戏台很感兴趣,“难怪陛下难得有兴致来瞧瞧,果真是有趣。”
一旁的刘贵妃看着清河公主十分感兴趣的模样提议道:“陛下,不如让襄阳和清河去下面逛逛,和我们待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仁丰帝笑呵呵地挥挥手,“去吧去吧,自己去玩,朕这儿不需要你们陪着。”
“是,女儿告退。”
比起清河的兴致,李襄宜倒是平和得多,她本就不爱凑合这种人多的事情,平日里也更喜欢和几个小姐妹待在一起。
清河公主是个爱玩的,带着婢女和侍卫一眨眼便消失在人群中。
“殿下,这曲江宴很热闹呢,我们也去看看吧。”
李襄宜看喜鹊四处张望也不忍心坏了她的兴致便答应了,“好,那便四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