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被两个太监扣住肩膀,吓得看向仁丰帝,“陛下,您答应奴婢要放奴婢一条生路的。”
“朕这便派人去找人,若是有一句假话,小心你的人头。”
瞧着仁丰帝暂时没有杀她的意思,红桃这才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便觉得全身无力只能瘫软在地。
这时太医出来将一个方子交给一旁的小太监,“按照这个方子煎副药给殷美人服下。”
“是,王太医。”
“太医,她怎么样了?能活吗?”
王太医面色凝重,“回禀陛下,殷美人的命是保住了,只是这毒药霸道,能不能醒、醒了之后什么情况还未可知。”
“有劳太医。”
“臣告退。”
殷美人过了一个时辰人便醒了,醒了之后便疯疯癫癫地说着胡话,眼睛也看不见了。
仁丰帝听到这个消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受了这个女人二十四年的屈辱,如今她落得这个下场,他也不禁唏嘘。
殷玉莲本是他皇兄镇南王的未婚妻,先帝留下遗诏让他继位,她居然就这样落了她和镇南王的孩子,硬是靠殷老将军施压进了他的后宫。他与皇后本就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此后的二十多年一直忍受她的嚣张跋扈,幸而她因为当年落胎伤了身子再也无法拥有子嗣,不然仁丰帝真的要担心殷家会选择去父留子,只是没想到殷玉莲居然丧心病狂到这般地步,连他和皇后唯一的孩子都敢暗害。
第2章
喜公公试探性地开口,“陛下。”
“派两个人好生看管着她,不管她是真的还是装的,都别叫她轻易死了。”
“嗻,奴才这就安排人照看殷美人。”
“还有,襄阳公主一事让这长门宫上上下下都闭紧嘴巴,若是谁传到公主耳朵里,就地杖毙。”
“是,奴才遵旨。”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他们再想瞒住这个消息,也会被有心之人捅到正主面前。
翠微宫中,几个宫女正围着一个女子为她梳妆,铜镜中清晰地映出她娇美的面容,粉面桃腮、杏眼琼鼻,好一张芙蓉面,正是帝后唯一的子嗣,大楚的嫡长公主李襄宜。
“公主,这支花簪是于司珍昨日才送来的,奴婢给您戴上。”
李襄宜看了一眼宫女手中精美的花簪,“戴上吧。”
“是。”
忽然间一道略微尖细的声音响起,“皇姐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这般镇定自若还有功夫欣赏花簪,真不愧是嫡长公主。”
来人是二公主清河公主,与李襄宜年龄相仿,平日里最爱同她针锋相对。
李襄宜不懂她这个皇妹今日又是发的什么疯,不请自来跑到她的宫殿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二妹有什么事大可直说,何必在这里与本宫绕弯子呢。”
清河公主看着李襄宜发髻上簪着的花簪,这支花簪她早就瞧上了,昨日派人去尚宫局取,谁知于司珍那个拜高踩低的奴才早就巴巴地将它奉上来给了襄阳。
要么说风水轮流转呢,今日她就从母妃那里得知襄阳根本就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他们现在派了人去宫外找遗落的皇子,到时候她便是这大楚最尊贵的长公主了。
清河公主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皇姐还不知道么?前日殷美人告诉父皇,当年母后生产之时是她派人从宫外弄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婴替换了母后诞下的皇子,现下正到处找大皇子呢,那名女婴就是皇姐你啊。”
李襄宜蹙起眉,“清河,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皇子,她怎么从未听说过。
“妹妹言尽于此,皇姐还是好好享受身为嫡长公主的最后几日,等皇子找回来,皇姐可就不能再鸠占鹊巢了,呵呵~”
“清河告辞~”
清河公主娇笑一声便转身离开,留下李襄宜一头雾水地思索此事的真实性。
皇室血脉不可混淆,她不敢轻易在此事上撒谎,难道自己真的不是父皇和母后的女儿?
喜鹊愤愤道:“殿下,您别听清河公主胡说,您怎么可能不是陛下和娘娘的女儿呢?”
“不对,她不敢在此事上妄言,本宫要去同父皇母后问清楚。”
李襄宜提着裙摆便出了门,喜鹊只能立刻跟上,“殿下您慢些,等等奴婢。”
御书房外,喜公公一脸为难地看着襄阳公主,“殿下,您就别为难奴才了,陛下此时确实忙于公务没空见您。”
“本宫只是要见一面父皇,事情问了便离开,绝不打扰父皇。”
李襄宜推开喜公公的手便要去推书房的门,喜公公吓得立刻整个人都挡在门前。
“殿下,您就绕过奴才吧,陛下说了谁都不见。”
李襄宜也不坚持,“好,父皇不见本宫,那本宫去找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