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立刻猜出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玉成王子……是不是玉成王子要算计大汗,要把他亲妹妹送到大汗榻上去……”
见他猜到了事情经过,托娅稍稍放心了些。她拼尽全力,努力把明尘往外赶。生怕自己再一出声就是急切的呻.吟,她死死咬住下唇,拼命道:“你去……你去……”
“我怎么可能离开!”明尘怒声道,“托娅……你,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绝对不会……”
托娅眼角有泪水滑下来,无力地松开手,转而试图捂住自己红润的脸庞:“别看我……求你别看我……”
太狼狈了。
感受到怀中少女高热的体温,明尘再怎么样也猜出托娅中了什么毒。他眼神发冷,手却是颤抖的,不声不响地挪开了些,但抱着托娅肩膀的手臂却始终不敢松。
“别怕,托娅……别怕……”
就在此时,门外却又传来了人的脚步声!
明尘瞬间望了过去,那眼神犹如以身涉险仍不屈服的鹰,狠厉又决绝。
他将怀中少女安顿好,右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待命。
接着,明尘大步走到门外,将被他踢到地上的门板扶起来,堪堪遮住屋内的春色。
远远的,他看到玉成王子携自家大汗,正缓步向这里走来。
-
千里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
“我夫人与我分开时,似乎不是往这个方向来的。”他发问道。
玉成笑容不改:“这儿地形复杂,兰罗王兴许是记错了,随我来便是。”
千里抿紧嘴唇,不再言语,只是将手藏在袖口中,遮住滑到手心中的短剑。
玉成在心中冷笑一声。
若是嫣然那丫头识相点,现在已经已经喝下了那杯掺了东西的花茶。
那可是云荣发作起来最烈的药。听说,就连当年云荣王都是用它逼子牧额吉就范的。
现在,他已经将千里引到此地。只要哄千里去开门,再将两人往屋里一锁,无论他们二人发没发生过什么,明天天亮起来,绕是千里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玉成的眼神阴森森的,令人窒息。
兰罗这个帮手,他势在必得。手腕下流了些又如何?子牧自诩坦荡,又收获了什么?到头来不还是得仰仗自己鼻息过活!
想到日后,那个高傲的王子被迫跪在自己脚边摇尾乞怜的模样,玉成心中就感到万分畅快。
他笑着对千里说:“兰罗王,请。”
千里沉出口气。
他慢慢走上前去,轻轻扣响房门。
“雁……”
才发出一个音节,里面突然有人提剑要刺,剑风凌冽,瞬间刺破窗纸,直冲千里面门。千里一惊,身体比意识更先做出反应,往旁边一闪,那剑堪堪擦着自己脸颊而过,划出一条浅浅的血印。
“什么人!”
突然生变,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玉成更是一脸惨白,大步向前捋起长袖,就要将门推开。
而门突然自动开了。玉成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清时,一把剑已经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明尘眼神狠辣,面沉似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撕扯出声:
“解、药。”
作者有话说:
明天可能请假,看情况捏
第69章 陪葬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玉成怒目横瞪,鼻孔放大,似是不相信自己居然当众被这么一个小侍卫拿刀架在了脖子上,一时间连声音都变了:“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王如此无礼?”
而明尘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似的,依旧维持着举刀的动作,暴喝一声:“解药!”
“大胆!”玉成身边的侍卫终于回过神来,当即抽刀上前一步,剑身在月色下泛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慢着!”千里立刻叫停。
可自家王子落入别人手中,要是出了什么事岂是他们担待得起的;只听整齐的“划”一声响,侍卫们齐齐抽出长剑,虎视眈眈地瞪着明尘,不放过他任何动作。
“兰罗王这是何意?”玉成王子迅速冷静了下来,把握先机,“我好心好意将你送回房间,兰罗王居然设下这种埋伏?”
埋伏?
千里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埋伏?”
玉成高声道:“我云荣从兰罗王入境以来一直以礼相待,不知哪里做错了,竟引得兰罗王如此对待?”
千里怒极反笑,干脆撕破脸面:“大王子脑袋糊涂了吧?今夜一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事出有因,怎么就扣在了我的头上?还是说,是大王子倒打一耙,计划失败了才往我身上泼脏水?”
玉成瞳孔微缩,似乎没想到这年纪不大的大汗居然没有进自己的圈套着急否认,反而点明了是自己计划暴露,当即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兰罗王看清楚了,现在可是你的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若是我亲手安排,怎会逼自己陷入这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