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来的客人+番外(42)

这事最终以孟粤樟成为了临大教授并被季敦记恨上而告终。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孟粤樟自认自己从未招惹过季敦,但他瞧不上这人,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多年来两人谈不上势同水火,多少也称得上相看两厌。

至少在临大工作过一段时间的老师们都晓得能避免两人相遇便避免。

孟粤樟出事,季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更不必说自那事之后,季敦便开始走上了管理一途,如今也算身兼要职,在这关头停孟粤樟一个职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苏媚清楚孟粤樟同季敦之间的前尘旧怨,因而心中也就越发的愧疚。

此事原本便是冲着她来的,如今更多人的怨气却都冲着孟粤樟去了:“老师,抱歉。”

孟粤樟当然不可能怪她,但她提起这件事情,一直隐忍不问的苏朝哲便忍不住了:“苏苏,究竟怎么回事儿?”

看着满屋的人都朝她瞧来,苏媚叹了口气。

事情原也不复杂,但也称不上简单,期间牵扯到了不少人,也涉及到了一些旧事,苏媚并不愿在唐鹤逢的面前谈起,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是在何处来的默契,四处相对之间他极快的转过了视线,冲着在场的几位长辈道:“此事便交给我,几位长辈不必为此忧心。”

说也奇怪,他明明不过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与他们这一群活了五六十年的人比起来应是青涩的,但他只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能令人格外信服。

势在必得,成竹在胸,他们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种智珠在握的自信。

这种自信即便是如他们般活了大半辈子也难以修炼出来的。

但唐铭与他相处多年,并不好糊弄,他追问:“你要如何应对?”

“小叔,利是烧身火,搞不好是要玩火自焚的。”他语焉不详,其余人再问他也不再多说。

可怜满屋文化人一时之间在他面前竟都显得脑子有些不怎么好用。

苏媚隐隐约约的有些眉目,但却一直无法抓住,直到吃完饭,唐鹤逢送她会鹤卿小筑时她才开口询问:“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闻得此问,唐鹤逢嘴角翘起一抹颇为高深莫测的弧度,他缓缓的吐出:“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

这是一招诱敌深入。

但紧接着他又说:“类以诱之,击蒙也。”

这是一招抛砖引玉。

但苏媚仍旧不解,唐鹤逢继续道:“重要的并非是我如何应对,打的什么主意,而是如果我想自然有无数办法解决,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得你费神。”

他的语气冷硬,说出的话也格外的乖戾。

至少这不该是那个面对沈培也能说出你很好的唐鹤逢能够说出的话。

苏媚盯着他的脸,看到他脸颊的肌肉轻轻跳动,她忽然福如心至:“唐深,你是不是有些不高兴?”

“嗯。”唐鹤逢并没有否定,显得无比的坦诚。

为什么呢?按照这个对话的发展,苏媚是应该问出这句话的,但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直觉让她并未选择继续问下去。

苏朝哲询问时苏媚的欲言又止让唐鹤逢想起了一些并不好的回忆。

那是已经尘封很多年很多年的记忆,但即便是岁月不断揉捏,那些淬血的记忆仍旧鲜明。

他像是有些魇住了一般。

直到苏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唐鹤逢心神一震,车停在了夜晚的郊外,他转身看向她,目中某种暗光闪烁:“梁姝。”

他声音很轻,苏媚并未听清:“什么?”

唐鹤逢摇摇头:“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一切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在你身边,你说的,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并不重要。”

唐鹤逢知道她说的是方才在孟粤樟家时她刻意不提的那些旧事。

但尽管心知肚明,他仍旧忍不住的认真去看她的神情,确定其中没有任何的异样之后,他竟说不出自己究竟是欢喜还是失落,但那一瞬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却是真的。

如此,也很好。

第22章 剑戟森森

又过几息,唐鹤逢再度开口,应是此时已经心绪复平,他又谈起刚刚未说完的事情:“这也并非棘手之事,眼下孟叔深陷舆论,但说到底真正的敌手并不在网络而是那些藏在暗处之人,你既知晓他们的身份便不存在敌暗我明之险境,虽说舆论之中我们身处劣势,但也仅此而已了。”

听他说完,苏媚转头看他。

老师其实也并非是一个任人揉圆搓扁的性格,虽说脾性算不上好,但是多年来的经营让他在业内算得上举重若轻的人物,拥护者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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