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打开门就看到昨晚消失了的米面油粮出现了,正孤零零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但不影响她把这些捡回,轻轻掸去灰尘放回原处。
一位中年女人的身影随着阳光而变化,见屋里似有动静便大声喊,“秦姑娘!”
“秦姑娘?”
“有人在吗?”
秦引章听着声音好生熟悉便连忙从屋里出来,谁知一看竟是兰琴殿的方管事,略微的惊讶:“方管事?”
“快些进屋里,外头里冷。”
方管事随着秦引章的步伐进了屋,虚虚掩了门。屋内摆设简单,但自觉也不见得屋里有多暖,前看后看倒是一个小火炉都没找着,便好奇问道:“秦姑娘这屋里就没有什么热坑的嘛?”
“额,呵呵。”秦引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您见笑了,是我简陋了。”
“无碍无碍。且先说正事。”方管事摆了摆手。
“方管事慢慢说来,我听着。”
“昨日秦姑娘来兰琴殿唱了一小曲叫桃花渡,台下的那些客人一个个劲的夸赞,说秦姑娘的歌声美妙极了,让人意犹未尽。还有好几个贵客点名下回还要听你唱曲,你说说这是多好的事啊。要是在兰琴殿唱上几曲,日子久了,在咱们城里的乐坊里也就出名了啊!到时候万一再遇上点什么机会进乐府令,给官爷们唱曲,那简直就是登天了啊!那我也不吝啬的说实话了,在我眼里呀,可是比春月姑娘唱得甚是动听了啊!”
“那先谢过方管事的夸赞了。”秦引章听方管事说的天花乱坠,有些模糊,也有些混乱。
方管事停顿了一下,讪讪道,“所以此番特意寻你,想与秦姑娘谈个合作。”
“合作?”秦引章一听这事,挑了挑眉,心里又开始盘算了起来。
“正是!我意下想让秦姑娘来兰琴殿唱曲,只需每月去唱三首曲,每首五银两,如何?”
五银两??那每月十五银两!虽然街上卖唱确实能挣些,但远远不及到兰琴殿唱一首曲。要想在这城里生存立足,就需要钱财,这等好事不去白不去!
“好,我去。”
“秦姑娘这是答应了?”方管事困惑道,先前看刚进屋看如此陈设,怕以为要好说歹说一番,整不好还得加银两才能给请来,谁知看秦引章点了点头,竟一口给答应了。
“秦姑娘爽快,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同我去唱一曲!”方管事趁机下定!
第6章、涅槃新生,不往回首
绚烂的阳光铺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间,穿过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的平民院落的院墙,经过西街道两旁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秦引章步伐轻盈地紧跟在方管事身后,直到停在了那两座石狮的门前恍然如梦。
也许现在的秦引章永远也不知道,这一步便从此扭转了人生。
突然,一袭淡粉色长裙的女子前来,恳求道:“方管事,恳请您将契书还之与我。”
女子未曾等方管事的开口应答便急忙地跪下,抓着方管事的裙摆,哭得梨花带雨似的。
只见方管事叹气了一声,将手牢牢的握紧女子的双手,十分无奈般:“春月,你这又是为何?”
“管事,您就成全我吧。”
“当真想清楚,想明白了?”
“嗯,我与他情意相通,他允诺过要娶我。”春月狠狠地点了点头,“嫁娶之前,我先要从这里赎身,离开这里。”
“情意,情意,谈情何来容易?你可知那听客是谁?那可是整荆州城里赫赫有名的朱家二公子,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凤凰能攀上高枝?拜托你可清醒点,你果真要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往前每日勤奋刻苦练的技,一路熬到了如今的兰琴殿头牌……”
“管事莫要再说了,我信他,我和他有情也有意。”
“春!月!那可是朱二公子,怎能轮得到像我等这般人去……”
“方彩云!不是所有公子都是负心汉!我敬您是前辈,既教我傍身之技,亦匀羹温饱与我,又是兰琴殿的大管事,所尊称您一声管事。您被伤害过,我表示同情,但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意已决,这是买回契书的银两。”春月打断了她的话,将一袋沉甸甸的钱袋放至她手中。
方管事的脸顿时紫了,气得双手打颤,火气呼之欲出,怒气十足道:“得,成成成,你要走是吧?我拦不住你了!你走你走,尽管走!”
此时,空气安静地像是凝固了一样。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成情情爱爱到何时?你就在此给我等着!”方管事看着眼前的春月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正抬脚移地时瞧见秦引章并命令道,“你也在此处等我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