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温松愣了下,把江瑜的手拿过来,要给她探脉。
江瑜最近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有些紧张地缩了缩手,怕真被摸出什么病灶。
言温松按住她乱动的小臂,放到桌面上,指尖轻轻搭上江瑜的脉搏,仔细感受下。
江瑜就那么忐忑地盯着他漆黑的瞳仁,连带着旁边的宝瓶与香蕊也紧张起来。
忽然,反胃感又猝不及防涌了上来,江瑜立刻用另一只手去捂嘴巴,待喉间的难受慢慢消失,她圆润的猫瞳里已经弥漫上一层水雾。
言温松却低低笑了一声,又一声,紧接着又是好几声。
宝瓶心下了然,只有江瑜还呆愣愣地盯着他,又气哼哼按住他的嘴,“不许笑。”
即便如此,还是挡不住言温松眼里流露出的喜悦,他瞥着江瑜粉扑扑的小脸,把她的手缓缓拿开,笑道:“本官终于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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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瑜茫然地看着言温松。
似乎没有听明白。
她那双圆亮的猫瞳呆呆眨巴两下,又两下,无声。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又仿佛只在一瞬,江瑜唇瓣紧张地翕动着,她一点一点把手靠近腹部,覆盖上去。
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掌下只有一层软软的肉。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孩子?
宝瓶忍俊不禁:“夫人,再过一两月才能显怀。”
“哦。”江瑜呆愣愣地回应一声,又把两只手都轻轻按上去,明明什么都感受不到,她漂亮的眼睛还是弯了起来,唇角也勾出一抹蜜蜜的笑。
一孕傻三年。
江瑜这会儿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看肚子,再看看言温松。
言温松也在看他,不过表面上看起来要比她冷静多了。
他道:“府中上下所有人本月月银翻倍。”说罢想了想,又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又道:“直到夫人平安身下子嗣为止。”
那就是十个月。
香蕊头一个乐疯了,兴高采烈地跑去院子里,将事情与大伙儿说了。没片刻,整个言府都热闹起来,一堆丫鬟小厮跑过来道喜。
江瑜听着耳边的道贺声,咬着唇,耳尖红红地笑了。
她,她与言温松有孩子了。
是不是意味着,她要做母亲了……
江瑜期待又紧张,无所适从地任由言温松喂着饭,可待喝了几口清汤后就不想吃了,说想吃梅子,要吃酸的。
言温松笑了笑,自然是答应的。
立刻吩咐宝瓶出去买一些,越酸越好,顺便再买些酸橘酸枣之类的回来。
宝瓶高兴得不行,想着二爷如今有子嗣,言家也有后了,喜极而泣,带着两名丫鬟一并去了瓦市。
江瑜饭后去了趟书房,开心得给孙妙音写了封信,交与香蕊,让她下午联系秋兰,把信件悄悄送进江府。
香蕊立刻笑应下来。
江瑜想了想还有什么事情要做,言温松瞧着她在屋内走来走去,放下书册,从太师椅内起身,缓缓走过去,弯下腰,将人轻轻抱到书房的软塌上,俯身吻了吻。
江瑜以为他又想要,这回很有底气地推开他,指了指自己尚无明显变化的肚子,哼唧道:“孩子在呢。”
她很有底气。
言温松失笑,刚才给她摸脉,发现这胎已经有了两个月,算算时间,应该是在他们第一次之后就有了,后来他晚间也没有怎么节制,可见江瑜这胎胎象极稳。
“爷不碰那——”
江瑜猛地捂住她嘴巴,不让言温松再说下去,他这话根本就不能相信。
言温松哪次不是这样说,说着不碰那里,然后,然后……
哼!
她气呼呼地用膝盖顶了他一下,听见言温松‘嘶’了一声,声音有些不太对劲,江瑜疑惑地感了感受膝盖触及的地方,渐渐瞪大了眼睛。
她,她刚才好像……
碰到了。
那里。
“夫人。”言温松咬牙切齿喊出这句话,而后磨着牙,一字一句道:“好狠的心肠。”
“……”江瑜惊愕地看着他‘凶恶’的神情,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而后伸出两只小手挡住眼睛道:“本夫人听不见。”
言温松:“……”
晚间,孙妙音收到了信,当她看完信里的内容,脸上逐渐挂上笑意,正欲在看一遍,门口响起两道敲门声。
江道台进来了。
孙妙音快速将信件藏进袖口里,而后慢条斯理打开食盒。
邓芸凤把她关在这个院子,没有允许不得外出,每日三餐则由丫鬟们送过来,至于其中味道,只有孙妙音自己知道。
江道台不太放心,隔三差五会过来瞧瞧。
见她面无异样地吃着饭,看了会儿就要离开。
孙妙音却意外开口了。
“我想去看看瑜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