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别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顾槐越想干什么?不过是要在乔妘宓的心里,留下一个疙瘩,令她知道,宗尧是如何心狠手辣的。
然而正巧此时顾槐音,在屋里大声嚎叫:“放我出去!”紧随敲门声而来,是一阵咒骂声:“乔妘宓,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个心机深重,残缺不全的货色,你不得好死!成天只会勾引男人,连顾槐越这种蠢货,你也收入裙下!”
顾槐越恨不得缝了顾槐音的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赶紧朝身后的守门人,厉声斥责:“我看顾槐音是吃饭太饱了,有力气骂人。你们楞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进去令她闭嘴。”
“行了。”乔妘宓摆手阻止了,她皱眉,闷声闷气气:“回去吧,今日我累了。”
顾槐越深知今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怎敢再逗留。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招惹乔妘宓的不快。平日温和的人,一旦恼火是真的可怕。
但是顾槐越将乔妘宓送回庭院里,走的时候,不忘告诫她:“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你出气是含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更多是借此事,向我父亲施压。你自己要心里有数,他待你的心意。”
*
曹大娘眼见饭桌上的气氛不对劲,急忙提醒乔妘宓:“姑娘,主子在问您话。”
愣神的乔妘宓放下筷,暗自平复心情后,依然与往常一样,杏言含笑的温声问:“宗尧,你方才问我什么?”
然而宗尧可不买账,自他回府后,便见乔妘宓屡次心神恍惚。
宗尧凤眼幽深的凝视一眼乔妘宓后,低沉下令:“全都给我出去。”
乔妘宓眼见宗尧发脾气,心慌意乱了,怯怯的要解释:“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
“是什么?”宗尧嗤笑的打断,他眼皮低压,锐利的扫向乔妘宓,责问:“一回来便心神不定的,你自己瞧一眼身上沾的染料,你今日是到哪里去了!”
而一旁的曹苏子连忙,向乔妘宓比划衣裳后面,以及宽袖附近零星的画料。
乔妘宓立即瞧一眼自个的衣裙,想必是在庭院时,压在顾槐越脏衣服上时沾的。她不禁暗道:遭了。虽然顾槐越今天可恨,但是她并不想出卖他。
“乔妘宓,你哑巴了?你平日在我面前不是能说会道的吗?”
乔妘宓瞬间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宗尧以往再生气,可从未戾气满满的厉声问她,哦,除了遂州城,一副吃人的捉奸样儿时。
曹苏子眼见乔妘宓不吭声,暗想:莫非今日趁她不在,去哪玩了?不成吧。
但两人一直僵持不下,曹苏子只得硬着头皮,劝:“姑娘,今日一直在庭院里休息,怎会去其他的地方。主子,您多想了。”
随后曹苏子仔细的,将乔妘宓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后,故作松了一口气:“主子,您是不知,今日顾府的白鸽被人放出来,四处乱飞,将画像的染料撞翻一地。诶哟,连我种的草药也被糟蹋了不少。”
曹苏子心痛不已的述说后,肯定道:“瞧姑娘身上脏的,不用想,便知道是白鸽作乱了!”
宗尧不知是信,或者不信,他的冷意倒是降了几分,只是仍旧问:“真如曹大娘描述的?”
曹苏子知道,太子殿下是想乔妘宓亲口告诉他,于是暗示道:“姑娘,你便如实告诉主子便是了。”
但是乔妘宓依旧不说话,甚至低下了头。她刚才感到恐惧极了,身体僵硬了似的,可越是这样,她的心越冷,越清醒。
顾槐越走时,召唤回了他的白鸽,他并未回头看他一眼,而是以微乎其微的声音,告诉她:“苍穹上的鸟儿虽然野蛮生长,不如金丝笼里的娇雀,有优渥的环境,但是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而不是任人摆布。”
顾槐越的话,便犹如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乔妘宓的心底。
乔妘宓与宗尧相识至今,她无数次的意识到男人的不对劲,宛如在蛊惑她,却依旧选择相信他,如今离真相越来越近,她真是怕了……
乔妘宓恐惧的抓紧了衣裳,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不动,却轻轻回:“我今天去了沁仪院……。”
第50章
分明是盛夏的夜晚,但是承绫院,雕梁画栋的主屋里寒意袭人,而桌上的饭食依然如端来时的精致美味,不见有动筷的痕迹。
曹苏子与单公公躬身在旁,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太子殿下迁怒于人。
宗尧面色阴沉的看向乔妘宓,知道她正在无声的抗议后。
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她的背后,冰凉的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沉声问:“承绫院与沁仪院相隔一段距离,你怎么突然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