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槐越不愿细说,他恢复了心态,意味不明看向乔妘宓:“你是谁,不应该由我告诉你。而且他若是知道了,怕是我父亲,亲自出马,想要保下我,也是没有用。”
乔妘宓手中的团扇一滞,低笑:“你的父亲,执掌百万雄兵的将军,居然拿他无可奈何,呵。”
宗尧,你究竟是谁?遂州城的秦彦,而今出现的林夫子,以及眼前的顾槐越……
“你不必再胡思乱想了,时机到了你定然会知道的。”顾槐越出声,打断了乔妘宓的思虑。
他如同来时,与她眨眼,欠揍的笑:“时辰不早了,看住你的人尚未返回,我带你去看一个好玩的。”
“我就知道你是有目的来的”乔妘宓摇头浅笑了。
顾槐越颔首,一副赞同的模样。不过转瞬间,他便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姑娘,需要我抱你起身吗?”男人略带讨打的,伸出双手。
乔妘宓虽然知道顾槐越是故作贱兮兮的德性,但仍然不免略微露出嫌弃的表情:“顾槐越,你真的够了。”
顾槐越被乔妘宓用团扇拍开双手,不由讪讪然的,撇嘴:“行吧行吧,我推轮椅来。”再且他有贼心没贼胆呀……
顾大少爷任劳任怨的推轮椅,到乔妘宓面前后,自觉得似,与宫里受过训练的奴才一般,蹲下身,抬起一个手臂,让她扶。
然而乔妘宓只是,手扶顾槐越的肩膀,借力起身。她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双腿倒是恢复了些许。
乔妘宓起身站稳后,方要走到距离两三步远的轮椅,但是躺在摇椅上太久的缘故,一个不留神便将摔到在地。
辛亏顾槐越眼疾手快,及时扑上去,给乔妘宓当肉垫子:“诶哟,我的姑奶奶,我腰疼!”
乔妘宓也因为自己的逞强而尴尬,她连忙要转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样儿了,腰扭伤了吗?”
“罢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而且你摔伤了,我非要赔半条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如此不同。”顾槐越故作感慨万千,扶住乔妘宓后,便毫不拖泥带水的,抱她坐到轮椅上。
“哦,谢谢。”乔妘宓呐呐的开口,与他保持了距离。
而顾槐越低下头,瞧着愧疚的乔妘宓,不禁自得的暗笑:与宗尧个千年狐狸待久了,居然学不到提防人的本事。啧,玉软花柔的人,身无半两肉,怎会压伤他?哼,笨蛋。
*
此时顾府隐蔽无人的路径上,响起阵阵轮椅的声音。
顾槐越心里嘀咕了,按捺不住问:“乔妘宓,你不怕我坑蒙拐骗,将你交给坏人?”
“你不敢。”若不是骨子里的束缚,乔妘宓真想翻个白眼,他是笨蛋吗?
但是,或许乔妘宓也知道,脸上露出的嫌弃过于明显,她悠悠然的缓声:“而且……你也不会。”
顾槐越的心徒然一滞,或许方才是他想错了,即使宗尧是个厉害的,但是她与他谁赢谁输,尚且不一定……。
顾槐越轻笑出声后,两人一路不再交谈半句话,继续向前走。
当乔妘宓与宗尧走到沁仪院门口后,两边的看守人立即上前拦住:“大少爷,将军有令,若是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出入沁仪院。”
“我只是闲来无事,到顾槐音的院口溜达一圈而已,我可不愿进到这儿个晦气的地方。”顾槐越说罢,仿佛怕沾到什么脏东西,往后退了几步。
乔妘宓环顾四周,见到院门紧闭,一片萧条的景象。她脑海里浮现,在百花园里顾槐越发生的冲突。
果真在乔妘宓正思考前因后果时,顾槐越凑在乔妘宓的耳边,小人得志的问:“你可知道是什么人造成的?是他。”
乔妘宓望了一眼,铺满粉尘的沁仪院,轻声呢喃:“我猜到了。”
“呵,我早知道他不会告诉你。”顾槐越将轮椅往前推,阴阳怪气:“那晚深夜,他派杀手围了整个顾府,连射顾槐音三箭,甚至将府里的奴仆仗杀了。”
“顾槐越,我信任你。但并不是,任凭你借此,在我面前为所欲为,胡说八道的。”乔妘宓虽然心里有底了,但下意识的选择维护宗尧,她甚至最后承认:“而且是我让他给我出气的。”
顾槐越见乔妘宓脸色难看,咯噔一下,知道触及她底线了,赶忙歉声:“我是逗你的。他只是吓唬顾槐音,并没有令她出事。那些为虎作伥的奴仆们,最后是我爹命人杖毙的。”
顾槐越不敢再说,宗尧的一句不是了。即使乔妘宓怀疑他,但是她方才的不悦是实打实的。与其他人相比,宗尧在乔妘宓心里的地位,可见是非同一般的。
然而乔妘宓被顾槐越这么一闹,早已没了心情。尽管她极力稳住了心绪,但是口吻仍旧不免僵硬:“你带我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