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拿喝药要挟我把你的桃桃子放出来,做梦去吧。”刘鹤年哪有权力让他去见许桃,许桃如今的命运只掌握在李景成,杀她就跟踩死一只蚂蚁没区别。
“这样哦。”梁晔一听没戏,整个更是萎掉,将身子缩成一小团,躲在了角落里。
“你就让他见见他夫人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要见他夫人又怎么了。”徐酉岁趁机嚷嚷一把。
刘鹤年转身就是一脚踹过去,二人瞬间打在了一起,期间夹杂互相攻击辱骂。
梁晔无心劝架,他抬头望着窗外好春光,心里头一直惦记着与许桃出去踏青的诺言。
他这两年来什么事都没办法为许桃做,眼见自己这会儿被贵人捡回一条命,好不容易有了点精气神,他想着能为许桃做点事那该多好。
可国舅如今也不在身边,连同他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小胖子哀叹连连,感叹命运无常,自怜自艾自我疼惜,顺带将汤药给喝下,默默从徐酉岁与刘鹤年的打架现场路过,走出了屋子。
先是去据说关着他的桃桃子的屋子外面可怜兮兮转了几圈,见实在没戏,又唉声叹气地回了自个屋子。
铺好床褥,打开小棉被,自己躺了上去。
生无可恋。
徐酉岁为他特制的药效很快发挥,没多久梁晔就觉着房梁弯成一个漩涡,一直这么转啊转,直到将他眼睛转晕,他闭上了眼。
忘记是哪一年,国舅在过完年以后生过一场大病。
一向身子骨硬朗的李景成,病重到连朝都没法上。
梁晔心急如焚,索性将李景成接到了皇宫,安排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来给他医治。
病症却总是不见好,相反,愈发严重,严重到下床走路都是困难。
这可将小胖子给急个半死,每日去探望前,先得去佛堂把能拜的观音菩萨都给拜一遍,就连走在路上都在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
就这么大半月过去,有日梁晔照常去李景成那看望,他正在睡觉,床头散落好多文书,就连生着病,李景成还是坚持要处理政事,不肯松懈半分。
梁晔蹑手蹑脚来到他床榻前,见他睡着,默默收拾了掉落在地的文书,然后捱着床沿坐下,忧心忡忡地盯着国舅那张带着病容的俊脸,一阵扼腕叹息。
忽然,他伸出手,轻轻搭在了李景成的额头,然后用另一只手摸自己的额头。
“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显灵,保佑朕的国舅早日康复,拜托拜托。”
李景成早就被梁晔这一通举动惊醒,方欲睁眼,又听得这小胖子继续嘀咕着。
“你们可不晓得朕的国舅这一病,朕这也跟着去了半条命,横竖朕也得跟着受苦,朕可真不容易。”
他将手放下,两条眉毛有些纠结在一起,细细思考,话也跟着从嘴里说出来:“他这一病,瘦得身上都没肉了,先前那么大个胸肌,如今衣衫里空荡荡的,看得朕实在揪心。”
“噗嗤――”一声,李国舅躺那,笑出声来。
第三十六章 他回来了
他睁眼,无奈地看向梁晔。
“还以为能从陛下这儿听到什么好话。”李景成作罢,起身。
梁晔忙去搀扶他,笑:“好话,朕说的,但凡有关国舅的,都是大大的好话。”
“臣请问陛下,就这么喜欢臣的身子么。”每每与他在一块,这小胖子总是要时不时往自己身上揩两把,有时目光频频流连在不该流连的地方,看得李景成心烦意乱。
小胖子两颊一红,眼神飘忽:“国舅不要把朕说得同流氓一般,朕不过是对这世间美好事物比较欣赏罢了。”
“那陛下对其他人,也是如此么。”
先开口说喜欢的那个一定会输,就等同于将主动权交给了对方。与梁晔认识这么久,他亲口对自己说过多少遍喜欢,又做过多少露骨明显的事,可又为何李景成总是觉得,他从来不占上方。
“嗯哼。别人比不上朕的国舅,比不上。”竖起一根手指,梁晔连连啧叹,“朕觉着无论是从外貌还是身材还是智慧,国舅都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帅哥,朕私以为往后推也难得一见,往前看也未必再能遇到。”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难得”二字,梁晔才会如此依赖李景成。
是不是就是仅仅只是因为“难得”二字,就好比一件稀世珍宝,他是个物件,是用来被人占有把玩炫耀的。
是不是就只有这些。
“那既然陛下如此器重臣,为何臣说的话,陛下却不肯接纳。”
那是李景成得知是梁晔亲手杀死曹岳之后发生的事。
先皇的众多皇子里,除了一向被认定为是皇帝接班人的梁暄外,还有位声名在外的五王爷,也时常被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