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池缨最烦的就是拿专业知识说教的那种方式。
宴烬北简单的把骨头处理掉,洗手,把鞋架的拖鞋放在她脚边,“只有来事的时候喊疼你才能乖点,穿上。”
“你也就做事的时候才会有点趣。”池缨对他做出了主观评价,但最后还是踩上了脚边的拖鞋。
宴烬北淡笑,算是不否认她的评价,说明人是伺候舒服了,直截了当地扣着后脑勺一吻,回着她刚才的话,“今晚吃骨头,炖汤给你补补。”
“这几天都没运动,喝完又要跳操,你别整天想着花样给我做饭,我这都是有严格体重要求的。”池缨不知道怎么,就觉得自己现在的胃口没了束缚,一没人管,二有人塞的。
以前的体重都是经纪人严格控制的,她也就习惯了,但现在却偶尔还会加餐。
“怎么没运动?”宴烬北接过她的芬达,顺着罐口喝了一口,“那点量每次都受不住,还嚷嚷着减肥。”
池缨莫名被他拉上了车,突然有点没适应过来。
那晚的情绪都到那份上了,这人就那么能忍,一连几天池缨都没让他碰,就今天趁着酒劲才把人拐去浴室了。
想到什么,她问,“那晚你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
“什么?”宴烬北蹙眉看向她,眼底透着少许的迷惑。
池缨看他这样子不像在撒谎,当时被勾的不上不下的脑子昏也没听清,但能肯定的是她确实听到了音,“没事。”
宴烬北知道她在有意隐瞒,“我当时说了什么?”
池缨感觉他现在情绪有点不对劲,轻蹙眉头,但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露出的情绪,觉得揪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他像是根本不记得,“没什么,可能是我听错了。”
拎起他手里的芬达灌了一口。
宴烬北看着她没再说话。
两人都安静了,像是有什么墙垒在慢慢瓦解,这只是一次开始。
电影也成了背景音乐。
晚饭依旧如常的气氛,像是那事都在各自的心底掀了篇,他照顾着她吃饭,时不时地交流几句,两人还谈到了陈让结婚这事。
“陈让结婚怎么没请你当伴郎,我还没见过你穿西装的样子。”
“邀请了,但我拒绝了。”宴烬北给她盛了碗骨头汤。
池缨纳闷,“为什么?怕抢了新郎的风头?”
宴烬北把碗轻放在她手边,轻描淡写地说,“第一次的机会是要留给你的。”
第一次穿西装的机会是要留给她的,站在婚礼的殿堂上,这句话他没说,埋在心底的。
入夜。
需要值夜班的宴烬北亲了亲熟睡的身边人,他知道她那句没撒谎,他肯定说了什么,不然小姑娘不会是这反应,但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关门声响起后。
根本没睡的池缨摸到床头的手机,先是看到他前一分钟刚发来的两条微信。
【去值班了。】
【对不起。】
第一句是交代他去哪了。
第二句是在向她道歉。
池缨不知道他在道歉什么,或许是询问那句话的态度,又或者是当时不该有的情绪,明明是块硬骨头却次次为她服软。
点开通讯录,直接拨了纪璟淮的电话,那头接的很快,算是从两人签署合同的事败露后第一次主动联系。
“宴烬北到底生了什么病?”
纪璟淮对能接到她的电话并不意外,但对她得知病例这件事有点没预料到,“池缨,有些事不是你能了解的,合约里只写着把人带回来。”
池缨压着心底那股劲,“行,我不问了,那你告诉我有治疗痊愈的可能性吗?”
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一点。
那头静了片刻,“嗯。”
“但他已经病两年了。”
第25章 宝贝儿宝宝老婆
池缨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现在什么心情,想抽烟舒缓,但家里连烟盒都找不到,从那次说让她戒烟他也没再抽。
睡不着,换了衣服套着黑色长棉服,拿起那把他最初留给她的钥匙,换鞋出门。
雪前几天停了就没再下,但风刮在脸上比往前都要刺骨,池缨去附近便利店买了一盒烟,打火机,还有一盒薄荷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咬着烟头,按了几次打火机都没点成功,火一亮风一刮全没了影。
池缨那股厌烦劲慢慢溢出胸腔,单手拢着被风扰乱的长发闭着眼平静心情,静了会儿,风也跟着平静了,按下打火机拢着星火,烟头对准之后迅速点燃,那种久违的感觉直灌她的嗓眼。
寂静漆黑的街道只有冷风陪伴在她左右,但脑海里的画面却像电视剧般的过,什么都有,之前的现在的。
嗡声手机震动——
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