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就——”
宴烬北怕她收回，抢了话，“听清了！”
“傻样。”池缨勾着他的脖子，“明天陪我去看看周女士，在淮县。”
宴烬北点头，“好。”
当晚，酒醒的差不多，宴烬北把机票和转站车票都买好，两人的行李他都一手操办，收拾叠放，晚饭吃的火锅，没再有过年那晚的破事，热气腾腾的火锅香，蔓在两人的笑脸上。
到淮县是下午三四点，夕阳斜落，池缨带他来的是一家带有院子的旧房子，院里摆放的花都落败了，井口周围也都长满了旧苔，屋檐下的藤椅落满了灰，走进里屋却是干干净净的，像是被人打扫过。
“这是周女士留给我的房子。”
“高中没事的时候就翻墙出来在这待着，坐在那刷题。”池缨指着那扇开了窗的位置，说着过往，“尤其是春夏的时候，吹着风扇坐在那刷题，很惬意，要是兜里有点小钱，就给自己买一半西瓜，我一个人能吃完。”
“这间房子都是隔壁刘妈在帮忙看着，这里屋估计也是她打扫的。”
宴烬北听她谈着过往的事，“我们在这多住两天。”
“不影响你的工作？”池缨问。
宴烬北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笑着，“不会，安心在这住就好。”
局里的事他还没正式交接完，现在手里也就那一件事，交接完才彻底往刑侦对里调，现在有案件跟踪的人，不需要他全心铺在那件事上。
宴烬北把行李提进去，里屋就一张床，四件套铺的规整，陈旧的衣柜没任何的霉味，他把两人的衣服和小姑娘的护肤品全都摆放好，都收拾完，在院子里也没找到小姑娘的影。
只听着一墙之隔的隔壁院传来老人小孩的笑声。
“回来过节好，人漂漂亮亮的，就是瘦了，在外面没好好吃饭吧，你们年轻人都是成天要减肥，胖乎的多好，压福。”刘妈握着握着她的双手不放，皱纹堆积，慈祥的目光里满是笑意。
“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池缨笑，“嗯，准备结婚了。”
“那好，那好。”刘妈笑的嘴合不拢，“只要人好，对你好就是好。”
此刻，蹲在院子里玩的三五成群的小孩一窝蜂的全跑散了，刘妈和池缨一同望去，宴烬北拎着东西进来的，“刘妈。”
刘妈见到人喜得不行，拍了拍池缨的手背，“真好。”
两人在这陪老人闲叙了不少时间，走之前，刘妈还要给池缨和宴烬北塞红包，哪能要啊，推推嚷嚷的，小孩都躲在院子里看热闹，甚至还模仿着，欢声笑语不断。
最后池缨说收一份就好。
次日的清早，天蒙蒙亮，小雪蔓飘。
墓地。
池缨带宴烬北来看周善女士，墓台被清理的干净，放着新鲜的菊花，“妈，我准备结婚了，带他来看看你。”
“妈，我以后会全心全意地对她。”宴烬北握着她的手，态度真诚。
两人在这站了半小时，见雪势增大才离开。
小道上，没有雨伞的抵挡，牵手往前走的两人逐渐‘白’了头——
*
正月二十六，两人在民政局扯了证，苏晨成功考入清华大学，在北京生活，摆脱了所谓的围墙，宴烬北去了泰国一年半，在陆忱舟的帮助之下查清所有的事，其余事全交给了孔里昂。
其实，在池缨回来看周善的时候，池明富也在墓地里，站在两人身后的不远处，也看见了宴烬北，但他没打扰，日后也没再扰过，可能是年纪大了，知道念旧情了，酒后也没再骂过谁，最后落到无儿无女的地步。
在宴烬北三十五岁的那年，升级做了爸爸，如愿，是小粉团子，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