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保温杯端详,她继续道,“粉色的适合小姑娘。”
在宴烬北眼里,她和小姑娘没差,除了性子烈了点,偶尔还犯倔脾气,见她嘴角沾了点酸奶,眼皮轻磕,“凑合用,不然就渴着。”
一句话直接打破了她那句有意思的话。
“桌上的玻璃杯呢?”池缨今早想喝水才发现的,连烟灰缸都不见影了。
“扔了。”
“我那张画纸你也扔了?”
宴烬北没啃声,见状,池缨抬起没受伤的脚用力往他小腿上踹,“谁让你动的?我那画的都是钱!”
她偶尔会在外网上挂自创的画作,画风一度偏阴暗,不过还真有出高价想要购买的,她也就劲卖过一两幅,赚了点额外的小钱,逍遥了好一阵子,这年头谁还会和钱过不去,她有资本养得起自己,但也要留有后手,万一翻车被封了,也好有保命的饭碗。
越想越不解气,池缨直接补第二脚,腿刚伸出去,脚踝就被宴烬北握住了,她踹的力度对他来说没什么劲,不痛不痒的,但怕这人一不老实就碰了那脚伤,“伤不想好了是吗?”
“画给你收起来了。”
说着,他站起身抽了两张餐纸往她嘴角贴,动作说不上轻柔,像是他骨子里就没存过温柔这二字,直接把那勾着他神智的白色污渍给擦尽了。
活了三十一年,他不是没欲望,甚至比一般人还要重,但也要分情况。
池缨用指背蹭了蹭被他擦红的嘴角,怜香惜玉的情真是一点没留,“就不能轻点?手劲大也不是这样使的。”
“那怎么使?”宴烬北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再次坐在单人沙发上,单手撑放在脑后看着她。
“想知道?”见他主动请教,池缨的教学兴致也来了,把酸奶盒放茶几上,单脚站起来,向他伸手,“过不去,拽我一把。”
宴烬北看她这样,真心想笑,“怎么拽?往哪拽?”
“别废话,快点,站不住了,真站不住了,宴烬——”北字还没落,眼看着她真要倒,脸色一变的宴烬北紧忙把人抱在怀里。
那真是下意识的反应。
结果,趴在他颈窝的池缨笑声直落,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就这样使。”
听着她回荡在耳边的话和笑声,宴烬北想扒开她的手抬起又落,感受怀里人的气息,眼神里流转着各种情。
电视的音还在继续播,但他的耳边像是自动收音般的阻隔,没听进去半点,全满是她的气息与怀里的柔软。
靠在他肩上的池缨不经意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掌心贴着他的后颈处,感受到他的变化,笑道,“原来你喜欢玩小把戏。”
她不是不懂情的人,小把戏偶尔玩一次就够了,收了笑,兴致一过也没给男人留回想的机会,单抬脚翻身坐在沙发上,电影的进度条还在往后走,也不知道播到哪了,她也没往前调,就着播放的点继续看。
宴烬北感受着怀里一空,侧头望着她,但什么也没说,起身找点活干。
池缨的视线从他背影瞟过一眼,她会观察情绪,也知道人心该怎么玩,骨头硬啃是没用的。
脚伤养了三四天,池缨实在受不了了,人倒是被伺候的无微不至,但脚伤的绷带却完全限制了她走动的自由,甚至怕脚底沾水再次感染她这几天连澡也没冲,就是拿湿毛巾擦了擦身子。
就这样还是抵不住浑身的难受劲。
跑去浴室试水温,黑色睡袍刚落在地上,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宴烬北就看着她靠坐在洗漱池,单脚撑着地,双手掌心抵落在池边,身上还单挂着黑色吊带睡裙,长发全部拢落在左胸处,从她身后的镜子里看,镂空的后背也沾有份,但眼底透着的情绪没任何的情欲暗示,而是烦躁。
宴烬北把淋浴一关还没开口,就听她说。
“我想洗澡洗头。”
“嗯,先去换衣服。”宴烬北知道她这也是忍急了,弯腰捡起地上被水沾湿的睡袍扔进脏衣篮里。
池缨没明白他话的意思,但也跟着做了,知道他有办法,这人除了嘴硬点,也没什么惹人挑的大毛病,关键时候能解决问题就行。
宴烬北在客厅等人,以为会久点,结果就一两分钟的时间,池缨单拢着一件黑色大衣就出来了,腰带系着,里面还是那件睡衣,没脱也没换,长发堆落在胸口处,欲遮欲露的更惹人眼,模特出身的怎么着都让人觉得有品味。
“不怕冷?”
“到时候都是要脱的。”池缨说的是实话,况且这脚伤弄的裤子她也懒得穿,一碰一扯都是疼。
宴烬北也没再说话,穿衣自由的社会哪需要管那么多,而她骨子里就是属于自信与张扬的,那是她亲手养出来的资本,任何人都没权利剥夺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