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时柒呼吸骤停,便是此时,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掺杂着李怜雪的声音,“时柒?你在里面么?”
沈拂尘还是云淡风轻,弯下腰,很慢很慢地退到床榻尾端,长指夹着她裙摆,掀开。
然后令自己上半身陷入黑暗里面,青年发上时而滴落的雨水砸过时柒腿侧,呼吸喷洒,像一团火灼烧着肌肤。
李怜雪的声音还在,“时柒,我听南枝门主说过今天发生的事了,向阳小师弟染上溃烂的责任不在你身上,你不必自责。”
时柒被湿热的温度包裹着,脑子一片空白,压根没办法分神听。
她喉咙发不出音节,忍不住又咬紧唇瓣,血珠从破裂的唇缝溢出,染红柔嫩的皮肤,小腿肚因受刺激而剧烈地痉挛、抽搐着,被他握住,揉捏。
房间外面的李怜雪得不到答复,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耳朵靠在门纸上听,“时柒?你是不是休息了?”
没有人回答。
她不解地挠了挠头发,想直接推开门进去的念头一闪而过,又觉得这样不好,只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找你。”
时柒想开口喊住李怜雪,但全然化作无声,身体还有种颠倒的错觉,有一股气息在血脉乱窜,心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柔软的被褥被她压在脊背。
时柒垂下眼,便能瞧见裙摆鼓起,褶皱朝两侧荡开,沈拂尘犹如虔诚的信徒匍匐在她身下,似用一种诡异的法子侍奉着。
事到如今,时柒都分不清楚沈拂尘是被心魔控制了行为,还是他单纯地想要这样做,她更倾向于前一种可能性。
百年前,时柒陪在沈拂尘身边多年,也不见他对自己动情半分。
现在呢,更不可能。
可下一秒,沈拂尘歪头,在少女裙摆制造出来的黑暗下,沾着透明水色的薄唇贴上了放在自己肩头的小腿,时柒突然觉得自己抽筋得更厉害了。
风吹开了没关牢的窗户,半敞着,前来找时柒的白叶孤身只影地立于窗外,黑袍衣角被风吹得晃动。
他苍白的面容依旧,衬得唇色血红,犹如见不得光的吸血鬼一般。
房间窗户距离床榻有一小段距离,但从这个角度也能看到上面交缠亲昵着的身影,一双白得晃眼的小腿这个时候看起来有些刺眼。
而情咒此时发挥了作用,时柒主动起来,躺着的人换成了沈拂尘,她半跪半坐着,手撑在床侧,艰辛地坐下去。
白叶呼吸猛地一滞,踉跄几步。
时柒的那半身裙依在,却杂乱交叠地坠在他们中间,恰好挡住了发出暧昧声音的地方,沈拂尘如竹的手扶住她的腰,难得哼出一道不符合他仙门仙尊身份的脆弱喘声。
白叶再也看不下去,猛地离开了散派,时柒果然还喜欢着沈拂尘,就算百年前她的死跟他有藕断丝连的关系。
豆大的雨滴砸得人皮肤生疼,白叶没有用术法回去,行走在大街上,前几天时柒说过不久后会同他离开的,可她却……
他深深闭了闭眼,眼尾竟微红。
妹妹,你是在骗我么。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噼里啪啦”雨水打到一把红伞面上, 红烟一袭红衣立于雨中,身形纤细,腕间微动, 伞柄朝白叶倾斜,“主上。”
他看向她,一张姣好艳丽的面容不再戴着轻薄的面纱, 而是大大方方地敞露着, 只是眉间没有魔族的烈火印记。
红烟另一只手拿着一支尖锐的金钗,放到白叶的手。
然后,她第一次逾矩地握住了自己追随多年的主上的伶仃手腕, 慢慢地抬起,钗子的尖锐顶端直刺向白嫩的皮肤,猛地一划。
一刹那间, 鲜血淋漓,一道丑陋的血痕从红烟眼下方蔓延到脸颊。
白叶难得安静地看着, 并没有阻止, 乌发湿淋淋地垂在身前。
“主上,我虽是妖族人,但也在民间住过一段时间。”红烟慢道,“您的这种感情在民间叫乱|伦,为人不耻、为人唾弃的。”
听言, 他阴恻恻地大笑着, 瘦骨嶙峋的身躯在黑袍下轻轻地震动着,而她脸上的鲜血顺着钗子流到白叶的手指。
“哗啦”一声,红烟的另一半脸也多了一道划痕。
这次不是她主动的, 而是他冷血地、使劲儿地用金钗一划而过。
白叶身上的邪气愈发浓郁,扔掉金钗, 微笑着道:“既然你厌恶这张脸,那就把它彻底毁掉吧,民间?与本座有干系?”
红烟还没缓过来,能感受得到血液流过皮肤的轻微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