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与夫君决裂前夜(11)

她有些羞,感觉头皮弥弥发麻,腮边细软的碎发被抿到耳后,指腹的粗粝滚着薄茧,自她面皮剐蹭,最后落在圆肩在罗衫按下浅浅力道,热韵一丝丝漫过,叫她忍不住绷紧了背。

男人鼻尖微微带着一丝空气中的凉意,抵在她的颈,低声地笑,“怪我,下回我轻着些。”

“谁同你讲这个!”文悅又气又恼,凶巴巴揪起他环在身前的胳膊,“你个老不正经,人家手疼你不管,满脑子只想这些龌龊的。你再这样,我不哄你了!”

谢知韫被她逗的破了功,脸上终于散了阴霾:“你不惹我生气,我也舍不得叫你手疼不是。”

“我就说你挟私报复嘛。”她转身,委屈的与他四目相视,“你到底在恼什么,问你也不说,只想了法子来对付我。”

“我哪里恼了?没有的事儿。”谢知韫才不承认,自己是酸她那天同着杜衡誉的面儿抽手端正经的事情呢。

“是不是我阿娘偷我镯子的事儿……”声音越说越小,她呐呐嘟囔,“我也劝不住她,我说过她的,你给的东西她拿了你要生气,她偏不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害怕……”

即便是重活一回,文悅也惧怕着文杜氏。

从小挨在身上的棍子,大捋皴里渗出的血,透过粗布眼儿里钻出来,染开一朵朵淡淡的红花,爹爹活着的时候还有人护着她,可爹爹走了,她挨打的时候就只能不要命的往外头跑。

上辈子杜衡誉那王八蛋把她抵出去,她阿娘也哭着求过,那时候她阿娘病重,下地走动的力气都没,却还是撑着一口气儿给上门的杈杆子下跪,磕头,她阿娘剪了带大半辈子的银镯子,脑袋磕破了出血,求那些人放了自己。

文悅也恨过,上辈子她恨的牙痒痒,她阿娘,杜衡誉,她都恨不得吮血吃肉,拿剪子戳破他们的喉咙,剁碎了骨头喂狗才好呢,可老天爷给了她后悔的机会,重活一回,她咬紧了牙看着她阿娘就站在面前,却又生不出教她受罪的心了。

她真没用,真没用……

“谢知韫……”她表情懊恼又悔恨,紧紧抓住他的手捧在心口,“我以后都听你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要我了……”

作者有话说:

杈杆子:老鸨的男人,可婚可不婚。

第006章

文悅为文杜氏偷首饰的事情,可怜巴巴掉了眼泪。

转天,谢知韫就把玳织斋的掌柜的请到家来,新鲜样式的头面装在木匣子里,摆了一排,宝石于金银中生辉,流光作细流溢彩,珠翠入目,叫人舍不得挪眼。

玳织斋的掌柜姓秦,是个巧嘴的小妇人,满月圆乎脸儿,弯弯的眉,眉上有痣,笑起来见人见喜,没有不招人喜欢的。谢三爷是她家的大主顾,凡每季上的新鲜样式,不拘价格,只谢家这位奶奶喜欢,谢三爷全都留下。

“奶奶您瞧,这是我们铺子里最新的累丝花簪,是把金子拉成了丝,由手艺最好的老师傅拿针鼻儿细的镊子织出来的,只做了两套,那白玉兰花样子的素净,这套牡丹攒花的却是热闹,我思来想去,也只有奶奶这般明艳艳容貌的人儿,才能压得住这百花之首的灼灼姣妍。”

秦掌柜会说话,她不管文悅是不是谢家正经夫人,同着谢三爷的面只一口一个奶奶的喊,说急了也喊三奶奶,谢知韫听的嘴角漾笑,没由着文悅推脱,便接过花簪,在她发上比了比,就叫留下。

“我不缺这些的。”有外人在,文悅不好明着驳他的意思。

“什么缺不缺的,你只管选喜欢的留,常换新鲜样式戴,爷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他又拿起一枚百籽石榴簪首,看两眼放下,又道,“你那对儿嵌宝石榴钗不是丢了么,叫她们把一套拿过来,给秦掌柜瞧瞧,回头再补一样的来。”

他说的委婉,文悅心里却是清楚的,那石榴钗哪里是丢了,分明是叫她阿娘偷了换银子,贴补姓杜的畜生去了,她心里窝火,不高兴道:“我不要,配了一样的我也看了心烦。”

谢知韫沉默。

秦掌柜眼观六路,本着哄财神爷好赚钱的念头出来劝话:“要的,要的。石榴明媚,最是趁奶奶的颜色,又是多子多福的好寓意,知道奶奶疼人儿,怕我们麻烦了,却是不麻烦的,奶奶与我家这些漂亮首饰映衬,我见了奶奶啊,只当是瞧见了那画上的仙子,眼睛里高兴,心里也要欢喜呢。”

秦掌柜笑着说:“还得劳烦奶奶吩咐,叫个姐姐把那套头面找出来,也不必带回去了,我看一眼就知道了。回头必叫人给奶奶送个一样的来。”

文悅不好推脱,只得叫春桃去拿,秦掌柜打一眼,不禁蹙起眉来:“是这一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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