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与夫君决裂前夜(10)

杜衡誉忙低下头,眼睛再不敢乱瞟:“在……在念书。”

文杜氏也跟上帮腔:“三爷不知道,我这侄儿啊最是聪明好学,先前是走差了路,叫外头那些不长进的给带坏了几日,如今他学好了,仍是如从前一样好学上进,日后稳稳的考功名,往京都去呢。”

“念书?”谢知韫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扭头问管家,“去年京都大考,杜秀才从咱们家账上借了多少银子啊?”

“回爷的话,足有一百二十两呢。”

“嗯……一百二十两,可不是个小数。”谢知韫起身,有意挡住文悅盯着杜衡誉的目光,他居高临下,“不知去年杜秀才名次几何啊?”

杜衡誉吓得骨头缝里打寒颤,狡辩道:“去年落第了,没拿好名次,寻思着再努努力,赶下回大考。”

“你有进取的心思就是好的,也省得你姑妈一片苦心全托付在你身上。”谢知韫看似是跟杜衡誉说,实则话里有话,每一句都是讲给身后的文悅听,“刚刚我还在门口遇见一泼皮无赖呢,混了嘴的打着你的名义来讹钱,你既已走了正道儿,必是那泼皮想疯了心,把脏水往你身上泼的。”

“必没有的事儿,我早就不同那些人来往了。”杜衡誉当他信了自己,忙为自己开脱。

“学好了就成,我这人市侩,打水漂的事儿,做不来第二回 。”

谢知韫估摸了时辰,也差不多该来了,脸上转了笑,又叫丫鬟看茶,搬了圆凳给二人坐。

果然,杜衡誉屁股沾地儿,才捧着杯子撇了撇茶叶,茶还没吃进嘴里,就听外头脚步声嘈杂,门子一路小跑的进来禀报,后面还跟着几个衙门口的差官,手里拿着枷铐,怒目威严,同谢知韫拱了拱手,反身便将杜衡誉按下给上了枷。

“这……这是怎么了?”管家笑脸儿上前塞了两吊钱。

领头的差官自然客气,“这小子欠钱不还,叫人家拿着欠条给告了。”差官掂了掂钱袋子,又说了些不为外人知晓的内情,“事主是知府大人的内弟,县太爷鞋都没提上就出来发的签,三爷是出了名儿的大善人,可谁家的钱揣兜里也不是烧的慌,这事儿啊,能不管还是别掺和了。”

衙门口的差官不多废话,左右夹着将杜秀才拖走,文杜氏哭天抹泪跟出去,走到半道儿想起回来求救,这边谢知韫不搭腔,文杜氏嚎哭一场,拿了几样首饰,又偷摸出去找门路。

*

杜衡誉遭了殃,文悅心里也跟着解气,只是谢知韫这几日突然又犯了毛病,板着脸不知道在气什么。

也不嚷嚷着给她找大夫看诊了,每日从外头回来,就搬椅子坐在她跟前儿,两只眼睛欲言又止,问他又不说,夜里越性将人折腾的厉害,有两次还咬着她的脖颈,发狠的威胁,要她赌咒起誓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话。

“老不正经。”文悅偷偷骂他一句,揉揉酸疼的手腕,上头绢带勒出的印子还没消下去呢,这人又盯着教她学字儿,点心也不准吃,眼睛转看别处就要骂她偷懒。

“我听见了。”谢知韫下手上算盘不停,拔高了音调警告她,“出言不逊,再加两张。”

文悅看着手边堆着的十几张墨迹斑斑的大字儿,再看看摆在面前笔顺复杂的“谢知韫”三个字儿,撇了撇嘴,把笔撂下,“不写了,累死人了,谁准你叫谢知韫的……又难写又不好听,我写不好,不干了。”

“把笔捡起来。”

“我不!”

“捡起来。”声音愈发凛冽。

“我不高兴……”虽是委屈,还是拾起了笔,她又不想写,察言观色的挪动脚步凑到他跟前来,“谢知韫,我不写了好不好,我手疼。”

男人发话,叫人打盆热水来,“让春桃抓一把艾叶放进去,泡一会儿就不疼了,完事儿就能继续写。”

文悅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气的没法子,顾不得屋里还有别人,伏在他膝头就耍起了无赖:“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手疼,真的疼。”

木樨花的香味钻进鼻子,她凑过来的手腕略微泛红,喊疼不是假的,细柳罥眉蹙着,皱起的小脸儿是委屈模样,“都怪你勒的。”小姑娘脸皮薄,嗔怨一句,自己反倒先红了脸。

谢知韫面上也见了尴尬,把跟前桌案上的东西推远,霸道的将人抱起,坐在怀里,“我瞧瞧,脚上也肿了么?”

“你不准问。”文悅捏住他的唇,“写多了字儿才疼的,我是累的。”

温热的鼻息吹在粉贝壳似的指甲上,烫的人不禁抽手,文悅脸红的更厉害,挣扎着要起身,纤细白皙的手臂被人握住,方才吹在指尖的热浪又自耳后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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