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勒住缰绳,竭尽全力地想要控制它的癫狂。他被马带着在马场疯狂的乱跑乱窜,根本没有人,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它停下来。大家一时间都手足无措,还没有找到办法如何制服它。就看见时程元被马从马背上甩了下来,撞击到旁边的假山上。
众人连忙跑上前去想要营救,这时看见马蹄狠狠地踩碎了他的胸腔,时程元当场便咽了气。事后警方调查,马检查出来被人下了了药。但他们找到下药人时,这人已经留下遗书畏罪自杀了。
徐今不相信当年的案件没有时崇宏在背后运转。时程松的性子不同于时程元,他好控制。这些年来,他手里始终抓着恒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抓着时程松杀害时程元的证据,苟全晚年的安生。
或许正如他所言时程元的离世,他有过伤心懊恼。徐今想这也是因为在时程元离世后,恒昌的业绩一路下滑,版图一再缩小,那里还有他父亲在世时的如火如荼。这些年,他们全都是在挥霍他父亲那些年留存下来的实力。不然,那里还有恒昌。如今,连恒瑞也被时程松搞得乌烟瘴气,离死不远了。
时崇宏的懊悔在徐今这里一文不值,只觉得刺痛了眼睛。这一切的一切,起源点都是来自于他。他现在怎么好惺惺作态在她的面前乞求做一个好人的机会?
她手肘撑在膝盖上,揉着额头,有些犯恶心,头晕。徐今冲祁域川挥挥手,意思很明确,是要他把时崇宏赶出去。
祁域川叫来林叔,请时崇宏出去。他不想走,想要跟徐今好好说说,想要为时家讨得一份生机。虽然他不清楚徐秋岚的死因,但是警察已经来家里询问过时程松好几次,还被将人带去了刑警队。
警察经过对精神院医护工作人员的多次询问,想尽了各种办法,总算是敲开了院长的嘴。他承认时程松每个月都会来医院去看望徐秋岚,而且总是在深夜前来。
继续深挖,他们又查到时程松是在十五年前把徐秋岚送来这里的。为了不让她徐秋岚与其他病人关在一起,时程松每年都会给医院捐一大笔钱。所以,全院上下的工作人员对徐秋岚都是照顾有加。
但是每次时程松来院后,徐秋岚总是会一身伤痕。起初,他们还会听见徐秋岚的哭喊声。后来,徐秋岚不喊了,开始寻死。时程松便命人24小时看着她,把她四肢绑着,吃饭让人喂。她不吃,就强行灌,灌不进去就输营养液。总之,就是不能让徐秋岚死了。
有一年,徐秋岚不小心怀孕了。时程松满心欢喜,求着让她生下来。哄着她,只要她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就放她走。但徐秋岚不愿意生下孩子,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抓起刀没有丝毫犹豫地刺进腹部。
孩子没了,徐秋岚的子宫受损,再也无法生育。那是时程松唯一一次的打她,打完之后,又抱住她,嚎啕大哭着赔罪请求原谅。徐秋岚始终如同一个活死人那般,双眸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院内的工作人员没有不同情徐秋岚的,但是他们忌于时程松的势力,加上吃人嘴软。对这一切的事情也就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久而久之,同情怜悯似乎也麻木了。
时程松深爱着徐秋岚,时崇宏是心知肚明。当年,徐秋岚也不是失踪,是被时程松给藏了起来。他怒斥,劝谏,但都不管用。私心让他也不敢把这件事曝出去,到时候他们时家的颜面就真的荡然无存了。
而且一旦让徐家知道,徐秋岚被时程松给强行占有了,他时崇宏唯一的儿子怕是不会好过。可他若知道徐今定然不愿放过时家,知道徐家的爱意没有释然徐今心底的怨恨,当年或许。又或是他错估了书香世家徐氏,以为他们读书人不会有这么重的戾气。
时崇宏还想缠着徐今说说,但被祁域川一声呵斥,他觉得再待下去老脸挂不住,不甘地走了。他们走出去后,徐今说:“往后时家的人一律不准放进来。”
林叔看了祁域川一眼,默默记下。他在心里想,这揽月居的好事怕是近了。
徐今不想再睡下去,她说自己饿,想要吃饭。祁域川喜上眉梢,挽着袖子进去厨房。她靠在沙发上,看着祁域川在厨房里面忙碌,打开冰箱看了看,在旁边的便利贴上写下一串食材,叫来徐仰灿与祁域笙去买回来。
他视线落在徐今身上,双手肘支撑上身向前:“徐徐,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出去走走?”
徐今沉吟几秒,扫着他们期待的眼神:“去哪里买?”
祁域川解开围裙放在凳子上,建议:“要不中午去外面吃?食材买回来晚上做。”
三双眼睛看着徐今,她道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