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故意在和什么人比较一般。
听出了书棠语气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染上的自暴自弃，沈淮扬又给她点了杯酒：“最多只能再喝两杯了。”
书棠笑着从他手里接过。
二楼上原本一直在笑无意投下视线的靳闻泽霎时间黑了脸。
“怎么了，靳少，让您当我伴郎不乐意啊，脸突然这么黑？”段如月向来擅长察言观色，脸上雀跃神态微微收起，似随口一问。
俞初南恰好过来，挤到两人中间，也没认真看靳闻泽，直接道：“别管他，可能是羡慕你拥有爱情，他正被喜欢的人无视呢。”
段如月不相信：“还有人能无视靳闻泽？”
靳闻泽推开俞初南拿过来的酒，无心搭话，看向俞初南：“我下楼一趟，你们继续商量细节，到时候直接微信发给我就行。”
话音落，也没心思再听身后俞初南挽留的废话，靳闻泽穿过一个又一个人挤到楼梯之下。
舞台中间的主持人朗声带着大家一起跨年倒计时，喧嚣的酒吧都寂静了这短短片刻，靳闻泽走到书棠身后，听到一直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低声问她：“那明天，你要不要来找我？”
男女之间，还有比这更直白的潜台词吗？
靳闻泽笃定书棠会拒绝，然而在所有人都跨向新年的一刻里，他听到书棠清脆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好呀。”
这一声甜嗓在他脑中炸开，让靳闻泽骗自己说书棠不愿意都做不到。
……
趴在二楼栏杆上看戏的俞初南对着段如月笑了声：“你看，靳闻泽现在是不是还有点丧家之犬那意思？”
段如月虽然也是京市一中的，但是她不认识书棠，第一次接触到能让靳闻泽这么在乎的人物，她啧啧称奇：“这姑娘可以啊，旁边那个看着也很优质，会不会选靳闻泽，那可真说不好。”
空气停滞了好几秒，俞初南摇晃了一下杯子，垂着头，神色不明：“那可不行，如果她选了别人，靳闻泽太可怜了。”
“靳闻泽会可怜？”段如月只当俞初南在说笑：“一段感情而已，又能认真几天？”
俞初南没有与她争论，看着已经从书棠身后离开的靳闻泽，突然想起了其实靳闻泽回国这么久，在自己面前几乎没有真的笑过一次。
尤其是和书棠重逢之后，靳闻泽永远都是忧心忡忡，患得患失的样子。
书棠一次次向他靠近，又把他拒之门外。一次次击碎靳闻泽的信心，他又靠着自己慢慢的去重建。书棠太反复无常，俞初南很看不下去，有一次劝他放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靳闻泽先开了腔。
他说：“初南，因为知道和书棠重逢不易，所以我可以连不高兴的权利都放弃。”
“所以，你别劝我，我不会放弃也放弃不了。”
这怎么会是曾经那个一生气就要闹得天翻地覆，在别人眼里肆意妄为的靳闻泽该说出口的？
过了一会儿，段如月惊呼声打断了俞初南思绪：“那个男生，我认识，好像是个自己开心理咨询室的医生。在网络上粉丝还挺多的，不少明星是他患者呢，全名应该是叫沈淮扬。”
俞初南眉头一挑。
-
凌晨快天明，书棠终于回家，在家门口看到靳闻泽她一点都不例外。
大概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这些天的许多焦虑，许多烦躁都变得很迟钝，书棠表情冷漠地看着他，摁亮手机后看了眼时间又收回视线：“靳少还真是好雅兴，新年第一天在我家门口等五个多小时。”
书棠设想了很多靳闻泽的反应，却没有料到他只是深深地望着自己，眼眶发红，皱起眉头也难藏桀骜：“书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他们都知道彼此在说什么，更知道这一刻在做什么。
靳闻泽又一次努力在向书棠靠近，而书棠却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在KTV包厢内，靳闻泽告白盛如风突然闯进来的画面。
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
多年前，分手前的每时每刻，书棠都想这样去问靳闻泽一句。
凭什么靳闻泽所有的事仿佛都敢问得出口，而她却只会做一只缩头乌龟？就连此刻，她明明很想问为什么靳闻泽要和段如月这么亲密，可是逃跑的念头还是处于上风。
书棠紧紧咬住嘴唇，最终屈服于内心的软弱，她勾起唇，孤注一掷般用最淡的语气再次去刺痛靳闻泽：“我身边满员，你排不上号。”
偏爱
第七十二章
书棠身上酒味其实很重, 整个人就是昏沉懒散的，说完这句话，她直接开了房门, 没搭理靳闻泽。进门几秒, 意识到靳闻泽没有想跟着进来之后, 直接反锁了房门。
她就静静的看着房门，听着外面电梯开，电梯关, 最终四周全都化为沉寂, 连同她的这颗心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