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誉将那句“哥哥”卡在喉咙中,嗫着拼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反复启齿都没办法喊出来。
那天周玺抓着他的双肩拼命问他愿不愿意离开,求他跟自己走。
可是楚誉只是平静哭着说了个“不”字。
周玺难以理解,明明他们的幸福近在眼前,明明触手可及。
多日以来,他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的断裂了,他再也没办法继续克制下去。
“楚誉!你告诉我实话!告诉我!”他失控地吼了一句楚誉。
楚誉被吓得一颤,哭着把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掰开,心如死灰地看着他,泣不成声把那句违心的话说了出来。
“哥哥,你凶我了,我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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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周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芳园,而当晚,救护车停在了芳园的后门接走休克的楚誉。
从那天之后,有关楚誉的一切在周家烟消云散。
他从除颤仪中捡回了半条命,在医疗的过程中除了每日抱着手机一言不发之外,其余事情都不做。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有关学校的通知,他好像找到了希望一样开始联系周围的人,但是却发现没人能理他,没人能带他离开这个病房。
他知道自己被周汝山软禁了起来,也苦苦哀求过韩宇的父亲,让他帮自己联系周汝山,求他放自己去读书。
韩宇的父亲对于能让他好转的事情十分重视,自然联系了周汝山。
但是却没有下文,没有回应,楚誉开始感觉到连自己的学业都要握不住的时候,他收到了一通越洋电话。
是顾臣。
电话里的顾臣对于周家发生的事情只是有所耳闻,但并不知道事态严重性,他和韩宇都想过这两人的事情被公开后会遇到的阻碍,却没料到会出现软禁的情况。
他在电话里思索了很久后突然开口问楚誉:“想回广州吗?”
缩在角落里的楚誉听见时沉默了下,最后用鼻音回道:“嗯。”
当这一通电话挂掉时,顾臣皱眉看着手机屏幕上和父亲发来的信息,神情一片凝重。
——没什么可愧疚的,我们是周生的股东。
是的,他被自己的父亲出卖了,当他把周玺和楚誉参加别人婚礼的事情说出那一刻。
所以他今天拨打给楚誉的这通电话,原本是为了向楚誉打听周家的事情,但是后来他只想帮楚誉逃离周家的掌控。
顾臣靠着一些狐朋狗友的帮助,配合着韩宇的安排将人送回了广州。
楚誉见到韩宇的第一件事,是请他了解有关自己学业。
韩宇那天把要回答的话反复在脑海里重复了几次,最后逼着自己整理出最轻松的口气,把他被退学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当时看见楚誉的表情变化,从震惊到死寂,全程默不作声,只有嘴唇动了下但很快就紧抿了起来。
韩宇没想那么多,权当他在上海经历了这一场磨难心态变得强大了起来。
不料当晚一道呼唤铃响彻整座楼层。
楚誉自杀了。
从那以后,楚誉被当作疯子囚禁在医院足足两年,每天都过得痛不欲生,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第二天能睁眼,找到为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直到有一个孩子的出现,对方愿意用电子琴为他弹了一首曲子开始。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时,看到了床边坐着的周玺。
楚誉在楚弈兰面前吐血后送进了急诊室里抢救,经过二十六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了,韩宇的父亲带了两个消息出来。
一个好消息是,病人醒了。
一个坏消息是,命不久矣。
楚誉醒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氧气罩,他的手被周玺紧握着,对方趴在一旁不安地睡着了。
他看见周玺眼周下的乌青并不舍得将人喊醒,可是因为握着的手有些发麻,不小心轻微动了下,下一刻立即见对方从床上惊醒,慌慌张张地朝自己看来。
“誉仔,誉仔你醒了。”周玺布满血丝的眼球紧张地看着他,然后手忙脚乱中按下呼叫铃,又转身回来不断问他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全程的周玺,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楚誉朝他轻轻摇头,隔着氧气罩轻声喊他:“哥哥。”
当一直紧绷着的周玺听见这声呼唤后,他整个人都征愣在原地,转而僵硬的身子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怅然若失地跌坐在椅子上,带着满脸的憔悴贴近一些床上的人。